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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我回歃月凼帶上個人進山便可,各位毋需費心。」百里彌音轉而執起戶綰的手,道:「赤朮和雄黃卻還需綰兒幫我準備。」
「使不得,你傷未痊癒,尚需喝調補湯藥,不可再另服赤朮。論熟悉山勢,你亦鮮少往東面密林去。」戶綰認真道:「我既熟悉密林地勢,又常年與師兄上山採藥,因此行山經驗豐富。且身為醫者,出了狀況亦懂及時自救,適為進山尚佳人選。」
李堂道長聽戶綰一番分析,不住點頭。衛封亦連連附和,聽戶綰提及自己,就當是誇讚了。對於時常遭李堂道長鄙棄的衛封來說,不免有些洋洋得意起來。
「再找幾個熟悉瘴氣林地勢的人,大家仨倆為營分開搜尋,我帶上戶丫頭」
「我和別人一道。」衛封打斷李堂道長,急忙表態。他不想被落下,卻也不想跟隨李堂道長搜山,不然一路少不得被他嫌。跟別人一塊才會被奉為上賓,畢竟布農族人均誤以為師徒仨人乃平定瘟疫的貴人,勞苦功高。
「好。」百里彌音乾脆道。
此言一出可謂四座皆驚,都以為要費盡唇舌才會得到她應允,卻不料她輕易被說服了。戶綰愕然中還以為自己聽錯,枉費自己暗暗在齒間蓄著一套說辭等著她不假思索的拒絕。此時聽到她如此爽快的回答,心情卻分外失落。
翌日,百里彌音挑選出的進山人選已匯集到盤草堂門前,屆時,戶綰和衛封正在後院忙著為大家烹熬赤朮,研磨雄黃,顧不上出去送昌池道人一程。不時自藥臼裡抬起眸,只見閒來無事在後院晃蕩的百里彌音一會聞聞湯藥,一會摸摸雄黃,像是突然對藥材來了興趣。戶綰仍記著昨夜的心情,此時堵著一口氣不願搭理她,便也沒問她什麼,兀自搗著藥。
「這個藥和我平日所服的湯藥味道一樣嗎?」百里彌音指著藥爐問衛封。
「不一樣啊,相去甚遠了。」衛封隨口應道。
「倒點給我嘗嘗。」
話音一落,戶綰一石錘落到藥臼邊上,發出悶響。
「哈?祭司這可是藥,不是湯,亂嘗不得。」見百里彌音神色認真,不像開玩笑,她又何時與自己開過玩笑,衛封差點驚掉下巴。正如戶綰所言,她尚且服著別的藥,為避免使藥不和,他豈能滿足她怪誕的要求。
百里彌音遂作罷,轉而踱到戶綰身旁,看了許久,漫不經心道:「聽說雄黃粉亦可防蚊蟻,你勻我一些,來日做個藥囊掛帳上。」
「雄黃味大,不適合掛帳上,日後再給你做防蚊蟻的藥囊。」
「也好。」
將湯藥與雄黃粉分發下去,李堂道長又交待了幾句,盤草堂門前,一行人如出征的將士般幹了碗裡的湯藥,整裝待發。百里彌音一直不曾露面,臨行前,戶綰回頭看著緊閉的門扇,想到她竟連一句囑咐都沒有,難掩失意。
進了山,李堂道長一聲令下,一行人三三兩兩擇路散開,戶綰則與另一隨從跟著李堂道長直搗密林深處。
初始只是縈繞不散的輕霧,不礙視物,越往裡走瘴氣越重,伴著絲絲寒氣侵襲而來,直令戶綰急咳起來。
「這鬼地方怎麼這麼冷!」隨從搓了搓手心抱怨道。
「戶丫頭,你頂得住嗎?要不要歇歇?」李堂道長停下腳步關切地問。
「不用,赤朮藥效僅維持兩個時辰,我們莫要多作耽擱。這裡的瘴氣甚是濃厚,視物將越來越模糊,大家一定要跟緊,千萬不要走散。」
李堂道長點點頭,往戶綰身後看了眼,沒發現什麼異常,遂又接著向前行進。才跨出兩步,戶綰眼看他的背影隱在瘴氣裡只剩模糊的輪廓,當即跟了上去,生怕再慢一拍便找不見人了。
隨從緊跟在戶綰身後,一路打趣,以緩解內心的不安,李堂道長亦時不時回頭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