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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月半遲遲不表明身份,這讓陳茵本就有所不滿,如今聽蘇桃兒如此說,想必剛才過去得到了他的授意,便點頭默許了。
江彤霞看著兩個人,更加迷惑了。
內心腹誹道:“難道真的是自己想錯了?這意思是月半就在這裡?”
不等她多思,陳茵就拉起她的手,帶她出了門。
月半的屋子就在旁邊,陳茵送她到門外,便留下她自己回了屋。
站在門外,彤霞心知,裡面的人,是她一直朝思暮想的,可如今盡在眼前,她卻不敢推門而入,生出了近鄉情更怯的矛盾心裡。
江彤霞轉身欲走,想見他的心卻讓她留,激動和忐忑讓她的身體微微發抖。
她深吸了幾口氣,打算推門而入。
手剛觸控到門邊緣,門卻從裡面拉開了。
屋裡暗淡的燭火,撲閃撲閃晃動,正如此刻兩人的心境,此起彼伏。
昏暗的光線,讓兩人都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就這樣四目相對,無語凝噎。
葉月半先開口說道:“先進來吧。”
聲音平淡得聽不出情緒。
月半側過半邊身子,讓彤霞進了屋,隨手閉上了門。
月半是發現她在顫抖,才意識到讓她進來的。
可屋裡簡陋,就一床一桌。
“坐床邊,把被子披上吧。”
月半以為她是在水裡泡的時間長,身子發冷才引起顫抖的。
彤霞卻感受到了暖意,想起了曾經的恩愛種種,早已淚眼婆娑。
“這麼久了,你去了哪裡?”
月半不語,他不想再回想那段黑暗的歲月。
江彤霞眼眶泛紅,“我知道你受傷了,過的不好。可是你出事後,我也備受煎熬。”
月半依然沉默,他知道彤霞所言非虛,而自己卻無言以對。
“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何不表明你的身份?”
看到月半一直無語,江彤霞開始哭訴。
看到彤霞哭,月半有點手足無措。急忙說話都結結巴巴。
“不是…我…當時我怕你知道是我,想不開。”
雖然聽到了些許答案,可是淚眼看著幾步開外的月半,始終未動,彤霞突然覺得他模糊起來。
心裡突然生出失落。
他來,不是想再一續前緣…
這個結局彤霞早已想過,如今證實了,突然就沒有那麼悲傷了。
“是你主張要來找我的?”
“嗯。”
“為何找我?”
“因故不得不突然離去實屬無奈,歸來總覺你如今之境遇與我有牽連,加上江尚書在家翹首以盼,故想尋得你,言明前後之事,送你回京。”
彤霞鼻翼微動,輕“嘻”一聲。
“前事已往,後事如何?”
心裡雖然已有了明確的猜想,她卻還是想親耳聽到月半的斷絕之語。
月半心知,該來的總得去面對,沒有任何退路可言,唯有勇敢地去面對這一切。
他深吸一口氣,道出了自己心底真實的想法。
“餘生只想,只想獨善其身,不再去連累任何人,也不願耽擱了江姑娘。”
“好一個‘江姑娘’”,江彤霞內心苦澀,氣憤呵斥,“如此急於跟我劃清界限,是怕耽擱了我,還是嫌棄我已是殘花敗柳,心裡生出嫌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