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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宴不渴,劉素眉也不渴,於是,水份全部給柔腸寸斷的小姑娘蔣茹補充了。
他們家窮,父親重病在身花了很多錢,最後卻不是死在病床上而是在求醫的路上,和兢兢業業照顧他半輩子的母親一起離開了。
一貧如洗的家庭,一雙被拋棄的兒女。
他母親遠嫁而來,基本沒有孃家人,來參加喪禮的人都是蔣家人,兩個叔叔三個姑姑和爺爺奶奶。
他們都需要補充水分,因為每個人都在喪禮上嚎啕大哭,尤其是女性們,連哭帶唱的腔調特別像戲,能帶動情緒的大戲,路過的人沒有哪個不為她們苦命的弟弟和被拋棄下的一雙女兒而流淚。
池向向把水潑她們臉上。
吵了起來,打了起來,燒紙的盆子被踩翻撲騰出一棚子的灰。
&ldo;蔣宴,把你家不要臉的親戚們打出去!&rdo;劉素眉惡聲濤濤,圍觀的人不敢對上她兇狠的眼睛。
蔣宴聽著她的聲音親切,一群有血緣關係的人裡沒有一人能像劉素眉一樣另他言聽計從。
&ldo;我是你大伯!親大伯!&rdo;
&ldo;小宴,別胡鬧!&rdo;
蔣宴控制住了手裡的長凳,面前一排被趕出靈堂的親人們讓他哭都哭不出來,父親生病時,人人避之不及,現在死了留下一套房子,一大筆賠償金,蔣茹將將成年,又柔弱的,所以,親戚們爭先恐後冒出來了。
大伯?
祖宗來了都得滾!
那天晚上,蔣宴真的覺得自己可以學體育,揮著長凳玩了一個多小時,臂膀都沒酸下。
最後,世界清淨了,蔣宴留在棚子裡守夜,他是個壞學生,所以拿了桌上待客的煙躲到棚子背陰的那面熟練抽菸,抽著抽著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裡面來了人他沒感露面,全聽著眉姨疲啞的嗓子在招待。
學校的領導來了。
事情鬧的挺大,眉姨的問題很嚴重,做為鄰居她沒有立場攪蔣家的內部事務,做為老師更加不可以唆使學生打自己大伯,影響惡劣,半個區的人都在揣測她的居心。
校長勸她放一放,否則蔣家鬧到教委,她的工作會丟掉。
她本身並不好過,丈夫去世的早,孤身拉扯女兒十多年,為蔣家事丟飯碗,何必呢?
蔣宴這輩子的眼淚恐怕都在當時流光了,父母已經不在了,擔心眉姨也不要他了。
他害怕的發著抖,咬不住菸蒂,眼淚鼻涕還一齊掉,總之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還可能像只鬼,棚子背陰面使得光一點透不過來,風呼呼刮著,一隻鬼蹲泥地上哭的臉上發螢光。
這時候,稀薄僅有的一點月光突然被擋住了,來了一個女孩,應該是女的吧,因為穿著白色的長筒襪,質量好,這種的不跳絲,他攢了小半年的午餐費買了一雙給池向向,結果,她不喜歡丟家裡找不到了。
其實,蔣宴分不清這種襪子好不好看,只是挺有趣的,女孩們都喜歡這樣穿,那大概是漂亮吧,蔣宴哭的煙都抽不上只能夾手裡,便不在意此時近在眼前的女孩穿著白色襪子好不好看了。
她蹲了下來,折了下精緻蝴蝶邊的裙子。
&ldo;你是蔣宴?&rdo;聲音很輕,配合他躲著的行為,或者是同情他哭的可憐的行為。
蔣宴脆弱的不想偽裝,默淚的閉著眼睛,那女孩又問他。
&ldo;你怕劉老師不管你嗎?&rdo;
蔣宴不答,女孩忽然湊近他,噓了聲,叫他聽。
棚內眉姨的聲音真的就清晰了。
&ldo;秦校長,十分抱歉給你添麻煩。我不是無知的小孩子一氣就亂方寸,這裡是我朋友夫婦的靈堂,我講的任何一句,做的任何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