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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洞庭,雲夢無邊。湖中自古有山,名君山,陰雨時雲霧繚繞,晴好便霞光萬丈。
當地民眾,人人信奉君山上有神明。
慕氏先祖被封長沙後,於君山修了靈殿,供奉大帝,又於與君山遙對之洞庭東修一城池,名嶽城,定王都。
兩百年下來,歷經數代長沙王的擴修,今日之嶽城,東西南北城牆各千丈,城裡人口十餘萬,雖遠不及中原的阜盛之地,更無法與天子帝都媲美,但城牆亦是堅聳,牢不可摧,尤其,與外頭那些多年以來,正因了不絕的藩王之亂而遭受荼毒的百姓相比,地處偏遠南方的長沙國子民,可謂是清平無憂,安居樂業。
這一天的清晨,對於居住在城中的長沙國民眾來說,只是個普通的日子。深秋已至,城外楓葉如火,城門開啟之後,隨著日頭升高,城裡漸漸變得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當行人靠近位於城北的那座被他們稱為“王宮”的慕氏王府之時,無不放慢腳步,神色虔誠。
他們並不知道,這兩日,外表依然莊嚴平靜的王府裡,內裡其實早已人仰馬翻。
長沙國的幾個重要官員,此刻全都聚在王府裡,個個焦慮萬分。
前日,長沙王慕宣卿帶著一隊侍衛外出狩獵。年輕的王,馳騁山原,一時興起,竟縱馬拋開隨從獨行。天黑之後,他的坐騎自己回來了,慕宣卿卻不見人影。
訊息傳至王府,王后陸氏擔心萬分,立刻找來已故相國的義子袁漢鼎,把王狩獵失蹤的訊息告訴他,讓他帶著人手前去尋找。
搜尋沒有間斷過。從前夜開始,直到今晨,已經持續了一天兩夜。
但是始終沒慕宣卿的下落。
他狩獵的那一帶,山高林密,地勢複雜。眾人推測,極有可能,應該就是他在途中出了意外,此刻不知身在何處。
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眾人無不神色慘淡,如喪考妣。
這個訊息,對於他們而言,絕對是個晴天霹靂,更是巨大無比的噩耗。
年輕的長沙王,還沒有留下可繼承王位的世子。一旦真的出了事,長沙國便可能面臨除國的命運。
朝廷若是延恩,往後,慕氏家族除了失卻王銜,應當還能繼續居留此地,保有封賞。
但是他們這些長沙國的官員,往後的出路,恐怕就迷茫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從堂外傳了進來。
眾人急忙回頭。
一個侍衛匆匆奔入。
“怎樣?可是袁將軍有了王的訊息?”
丞相陸琳是王后陸氏的本家叔父,得知訊息,第一時間派人暫時封鎖,免得傳出去人心不定,自己也在這裡守了兩夜,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等侍衛入內,大步奔到大堂門口,焦急地發問。
侍衛搖頭,下跪,雙手高舉,奉上一隻信筒,高聲道:“有信使抵達!說是翁主所派,有急信要交王后!”
陸琳聽到是年初嫁去夔州的王女送的信抵達而已,大失所望,叫人把信傳了進去,又派人去向袁漢鼎打聽訊息。
陸氏和慕宣卿青梅竹馬,夫婦相親,育有一女,驟聞丈夫出事,日夜焦慮,昨夜天又下起了雨,得知袁漢鼎那裡,還是搜尋無果,恐怕凶多吉少了,一時支撐不住,人暈了過去。此刻紅腫著眼,正強撐著要起身出去,忽見侍女匆匆入內,呈上一信,道是翁主派人送來的。
陸氏和小姑的關係一向親善,不知她忽然來信要說什麼,勉強壓下心中悲痛絕望,拆信瀏覽。
小姑的信寫得很是簡短,聊聊數語而已。
陸氏的視線一落到信上,目光就定住了。
突然,她雙眼放光,猛地站了起來,在周圍侍女驚詫的目光注視之下,疾步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