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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此時的眉頭都快擰成了疙瘩,臉色很是不好。 眾人見此都以為周氏不同意這門親事,頓時茶水都不敢喝了,整個堂屋靜的落針可聞。 楚氏心裡很忐忑,生怕辦事不利,好好的親事被她給攪黃了,那她豈不是要耽誤兩個孩子了? 家裡小叔子和弟妹還在等著她這邊的好訊息呢。 林溪這會兒已經不知道是緊張多一些,還是著急多一些,除了後背已經全部被冷汗浸溼外,雙腿已經不受控制地在發抖了。 突然一隻柔軟的小手悄悄地撫上了林溪搭在腿上的手。 林溪轉過頭,看到李婉眼神中的鼓勵和堅定,他那顆焦躁、忐忑、緊張的心終於慢慢平靜了下來。 是啊,是他狹隘了。 他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出發之前,自己還信誓旦旦地對婉婉說,就是厚著臉皮、死皮賴臉也要讓周大娘同意他倆的事。 就是磨鐵杵,只要功夫深,也能將鐵杵磨成針的。 這才哪兒到哪兒,剛剛才提親呢,議親過程中有些波折不是很正常麼? 一切從長計議。 慢慢來,不著急。 為了不讓自己後半輩子當光棍,就得徐徐圖之。 林溪很快調整了自己的心態,心情也平復了下來。 其實李婉也很忐忑,生怕她老孃不同意。 她不求林溪在她娘面前超常發揮,只要不失態就好了。 其他的事情,她回頭也會私下裡想辦法找她娘溝通的。 周氏回過神來,見眾人都神色緊張、忐忑,這才知道眾人誤會了。 都怪她剛才想問題太投入了,一下子沒管控好自己的神情,估計是惹得眾人都以為她不同意兩個孩子的親事。 周氏趕緊笑道:“楚妹子可不興這樣說,阿溪這孩子哪兒不好了,我瞧著哪兒哪兒都好,我一直都將阿溪和阿泉當自家後生看待呢。” “為人就應該像這兩小子一樣踏實本分,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前走。” 聽到周氏這樣說,眾人這才將心放下來了一些。 周氏:“對於老林家,我自然是放心的。如果我們兩家能夠親上加親,我當然是樂見其成的,只不過我還是有些顧慮。” “鬧饑荒那一年,婉婉他爹和她大哥、大嫂沒有熬過去,離開了我們。” 說到這裡,周氏的聲音有些發顫。 她緩和了下情緒,這才繼續道:“留下剛出生不足三個月的阿旺,七八歲的樹生,當時婉婉也才剛滿週歲啊。” “我十四五歲的根生硬生生挑起了作為長子的擔子,跟我一起將這個家給擔了起來。” 周氏沒有說這麼多年自己是怎麼艱難地帶著這些孩子們度日的,箇中艱辛只有她自己知道。 現在再回想起當時的處境,那些艱難似乎也不是那麼難熬,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就讓它們埋葬在歲月中吧。 人該往前看。 儘管周氏只說到這裡就沒有再繼續說當年的境況,老李家的兒孫依然都紛紛動容。 他們從小就在周氏跟前,深深知道周氏是怎麼將他們這些幼崽一把屎一泡尿地拉扯大的。 王芹聽到婆婆如此說,很是能夠體會這個家這麼多年的不容易。 她想到自己的丈夫,伸出手拍了拍丈夫的手,她知道丈夫此時心裡應該不好受。 李根生確實是想到了當年最艱難的歲月。 母親經歷了喪偶之痛,接連著又經歷喪子之痛。 失去了自己的另一半天,又白髮人送黑髮人,那得是多麼難以跨過去的人生溝坎啊。 很多人在這樣的大災大難面前,會被命運打倒,從此一蹶不振,整個家庭也會陷入地獄的深淵,任由家中幼小自生自滅。 用家破人亡來形容都不為過。 但是母親沒有選擇前者,她選擇了堅強地活下去。 家中還有嗷嗷待哺的兒子、女兒和孫子,她不能垮下,她得為她的孩子們撐起一片天,為孩子們遮風擋雨。 李根生猶記得這場災難降臨時,母親四十二歲的年齡竟一夜之間兩鬢斑白。 但是母親卻沒有傷心太久,將父親和兄嫂體體面面地好生安葬了。 然後像沒事兒人一樣一臉平靜地操持起了家計,照顧他們這些孩子們,又變回了他們那個面面周到的母親形象。 好像之前那個悲痛欲絕的人不是他們的母親一樣。 他當時不太明白,為什麼母親能夠那麼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