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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德!他根本不認識德克?波納比。羅約爾的心沉了下來。他討厭這樣,這將會成為一次政治聚會而不是他爸爸的追思會。
不管怎麼樣,這是給他爸爸正名,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羅約爾說,“媽媽,把帽簷放下來吧。你帶著個傻傻的帽子就是因為這個,是不是?”
朱麗葉抗議道,“媽媽的帽子一點也不傻,非常時尚,漂亮,有雷諾阿畫的風格。”
“‘雷諾阿的畫’!那是經典啊。我們都是畫中人,還是隻有媽媽的帽子呀?”
阿莉亞乾笑了一聲。羅約爾的揶揄總能讓她充滿活力,但是今天下午卻不能。
德克?波納比的###和三個孩子理所當然被邀情在追思會上講話。阿莉亞斷然拒絕了,但是三個孩子卻在想象他們會說些什麼,或者是做些什麼;朱麗葉甚至幻想高歌一曲。(但是唱什麼呢?巴赫,舒伯特,舒曼?或是更加美國化的,更加現代的?她不知道父親喜歡什麼樣的音樂: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這樣做有多少合理成分呢?誰會做她的戶外伴奏呢?觀眾肯定覺得他們應該為這樣細膩的感情拍手喝彩,但是在這種場合下,鼓掌合適嗎?)最後,他們也禮貌地拒絕了。
“看哪!”阿莉亞冷冷地指著一群人。“看他們跟禿鷹似的。”
眺望臺上站著幾位攝影師,五六個人的樣子。還有當地兩個電視臺的一些工作人員。朱麗葉覺得他們一點也不像禿鷹,只是跟其他人一樣。
6
錢德勒獨自一人開車到風景公園跟家人團聚。追思會的事情不應該責備他,但他覺得自己應該承擔責任。
阿莉亞臉上飽受打擊的表情一直纏繞了他好幾個星期。
我不能去。你們如果愛我的話,就別叫我去。
她受到的傷害太深。錢德勒現在看出來了。他愛上梅林達之後,把丹雅視如己出,錢德勒開始慢慢理解母親16年前的悲痛。她從來都沒有恨過德克?波納比,只是失去他很傷心。
不能提起這樣的損失,不能正視它,已經麻木,但是卻要活下去。
預留的停車位!作為波納比家的人被單獨挑出來,錢德勒笑了,這是第一次無疑也是最後一次。他讓梅林達下了車,她會和朋友們一起坐在觀眾席。而他,波納比家的一員,是這次追思會的貴賓。他把車和其他的貴賓車停在一起,戴上專門準備的領帶:梅林達送給他的禮物。銀藍色的顏色,精細的幾何圖案式樣,上等的義大利絲綢領帶,錢德勒接到禮物差點喜極而泣。
“你怎麼知道,親愛的:三葉蟲?”①
“‘三’——什麼?”
“我最喜歡的化石。這些形狀。”錢德勒笑著看梅林達迷惑的表情,他想逗逗她。“親愛的,我的意思是我喜歡這個領帶。謝謝你。”
他急匆匆地把領帶戴到剛剛洗好的淺藍色襯衣上。真是一個漂亮的領帶,他非常喜歡。他在倒車鏡裡看到自己爬滿皺紋的額頭,和髒兮兮的眼鏡後面魚鱗般的眼睛。然而梅林達愛他:她原諒了他。
也許在某種程度上,愛就意味著原諒。
梅林達有時間揣摩他,他這個謎。他的波納比家族的內心。可能是他的明信片說服了她。她笑他畫的很潦草的卡通畫,上面是一位護士在一個平躺著的男子的胳膊上抽血。發發慈悲吧!
錢德勒發誓他會改變的。他決定在一年之內娶到梅林達,收養丹雅,他還決定辭去他初中教師的工作去法學院讀書。他感覺到自己需要這麼做,然後他的生活會改變,這樣他才配得上做德克?波納比的兒子。今天,在追思會之後,當和家人在一起的時候,他會告訴他們。
穿過公園,聽到音樂聲,錢德勒既擔心又興奮。他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