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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青城,章安仁一路無話,只臨別時,皺著眉請來郎懷。
&ldo;懷兄,我長你幾歲,說話直你可莫怪。&rdo;章安仁板著臉道:&ldo;你二人既不是真的兄妹,何必這般遮掩,誤人情意?若你早早說了,我便不必害上半年相思。&rdo;
郎懷倒沒想到章安仁會說出這些話來,先是一愣,然後抱拳致歉:&ldo;這是小弟不對,只因內子天真爛漫,又不喜歡拘束,才讓她做未嫁打扮,好玩得自在。章兄坦誠,懷七謝過提醒,今後會留神的。&rdo;她坦然承認二人成婚,也是存心要章安仁死心。章安仁果然面色一苦,長嘆口氣,轉身離開。
既不留地址,亦不說再會,倒讓郎懷對他稍改印象‐‐恐真是個沒經過事兒的公子哥,帶些狷狂肆意,雖是高傲過頭,骨子裡倒是尚可。不知將來長安可否有緣再見,郎懷笑著搖頭,轉身回去。
又留了半旬,眼見將要熱了,郎懷便著人安排,租了條船,先走水路,再上陸路,前往河南道臨淄郡。
豈料上了船後,郎懷卻暈起船來。上吐下瀉折騰了足有半月,才漸漸適應。本一月的行程,只等到五月中,才棄船上岸。
明達不耐煩坐車,便只買下一輛馬車,帶著行李細軟。郎懷讓出自己的踏雲,在馬市上另選了幾匹看得過的好馬,備了糧糙,這才出發。
她出手闊綽,在馬市上被人盯梢,郎懷怎能發覺不來?她不做理會,只攏並人手出發。等出了縣城,一路往北走,沒多時候果真有十來騎追上。
這些個人自然不是郎懷等人的對手,擒賊先擒王,待陶鈞當先捉了其中的頭人,郎懷一把拉下他的面巾,見是個壯年漢子,不由鄙夷道:&ldo;有手有腳,又為何不做正經營生養家餬口?&rdo;她不想多生事端,只亮出來腰牌,道:&ldo;我們是沐公府的人,叫你們的手下都莫再盯著,今日的事情也就不追究了。滾!&rdo;
這些個人只當今日要送命於此,卻輕易被放。等郎懷他們走遠了,其中一個漢子道:&ldo;真是練家子,大哥也不必怕他們,再早些弟兄,我就不信……&rdo;
&ldo;找個屁,都當沒見過!知道麼!&rdo;頭人狠狠一口啐道,帶著人匆匆回去。
這一路果真太平下來,只半月工夫,就已經過了黃河,再走幾天,就到臨淄地界兒了。
災年過後,確實慘澹。尤其進入黃河流域,幾人感觸更深。好在去年李遷修理堤壩,整治水患很是下了工夫,今年春汛不曾決堤,才讓存留下的百姓有些活路。
這日總算到了臨淄城內,明達掀開車簾,打量著這個河南道的名城。打眼看去,只見主街上乾淨整潔,行人往復其間,商鋪雖沒益州那般繁立,但種類齊全,不似災後荒蕪之景。
郎懷只掃了兩眼,便道:&ldo;咱們直接殺上門,恐怕會嚇那書生一跳。&rdo;她說罷,明達撲哧一笑,算作認可。於是喚了陶鈞,要他騎馬先行,去報信。
一路到了城南,繞到郡王府後門,郎懷扶著明達下車。後門裡李遇匆匆跑過來,正好看見他們下車,他剛想高呼,醒悟到若這倆人出現在臨淄的訊息傳回長安,只怕太為不妥,只得按捺住等在門裡。
門板合上,明達先撲過去,摟著李遇的脖子嬌聲軟語:&ldo;七哥七哥,可想死我了!&rdo;
他二人最為親厚,李遇也不由濕了眼眶,一把抱起小妹來,原地轉了好幾圈,道:&ldo;嗯嗯,不錯,長高了,也長胖了些!&rdo;
兄妹倆在一處膩歪,郎懷便負手站在一旁,笑眯眯看著他們。她心下亦是一陣激盪,但畢竟沉穩,因而未露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