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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屋內這般動靜,外面的竹君早已急得幾乎跳腳。卻聽裡面傳來明達的聲音,帶著焦急喚道:&ldo;陶鈞進來。&rdo;
陶鈞應了聲,沖竹君道:&ldo;你且去歇著吧,明日還有你忙呢。&rdo;他匆匆進去,也被裡面的場面嚇了一跳。
裹著傷,郎懷也不曾要他診脈,只說不小心咬了舌頭,才有血痕。&ldo;便說是我醉倒磕絆的,記下麼?&rdo;
&ldo;爺,小的知道。&rdo;陶鈞替她包紮好脖子跟手臂,又給明達請了脈,她氣息混亂,但脈象平穩,是無礙的。陶鈞對郎懷微微頷首示意明達無事,才告退離開。
明達心神大亂,仍舊不願看她。但她怕郎懷再行不智之舉,乾脆抱了兩把劍放到床內側。無意中看到床上驗紅的白帕,臉色更白。恍惚間想起今日既是她成親的日子,也是她的十五歲生辰。
當真是最糟糕的一天。
拿起白帕,明達走到郎懷身邊,也不去看她,只道:&ldo;這條命就記在我名下,什麼也別問我,我心裡亂得很,我不知道。&rdo;
從她衣衫上蹭了些許未乾的血,彷彿寒梅盛開於雪地,明達苦笑著塞給郎懷,道:&ldo;明日把這個給那些嬤嬤女官,好歹先混過去。&rdo;
郎懷一時情急,捉了明達的手,澀然道:&ldo;我對你沒半分虛假,我……&rdo;
&ldo;莫再說了,&rdo;明達轉身,掙脫了郎懷冰涼的手掌,走至床邊,拼命控制住自己的顫抖,道:&ldo;若我早知你是女子,怎麼會錯付深情?懷哥……郎懷,你可知你錯得太離譜?&rdo;
郎懷搖搖頭,道:&ldo;我知自己心意,遲早如此,並不覺得錯了。然而生為女子,雖非我的選擇,卻也沒覺得是錯。&rdo;她站起身來,因失血有些搖晃。
明達冷然不動,郎懷走至案邊,吹熄了燭火。室內一片黑暗,她終於不必掩飾自己,滾燙的淚順著臉頰滴落衣襟。艱難地走至軟榻邊,郎懷躺在上面,再無他話。
這一夜直到天明,兩人一個在床上怨恨‐‐明達只恨自己不早些知曉她是女子,然而想起郎懷對她處處疼惜,一夜柔腸百轉,又是怨恨又是迷惑,直到天明才合了會兒眼。而郎懷睜著眼睛靜靜躺了一夜,雖說明達不接受她,好歹不用再行矇騙,卻是了去一樁心事。將來明達若有心悅的人,難道她還能不放她自由?
只是真到那時候,郎懷卻不知自己活著,還有何生趣。
第二日起來,真如明達所言,早有宮中的女官等在外面,候著她們開了屋門,借進來拾掇的功夫,驗過那方帕子,喜盈盈去了。明達裝作無事,由璃兒伺候著更衣洗漱。
回身再去看時,郎懷換過一身素服,狐裘的領子恰好遮擋住脖頸上的劍傷。這人不知何時拾掇停當,已然坐在案旁,等她過去用早膳。
她這般模樣,又是如今長安城最炙手可熱的沐國公,一絲嬌柔氣息俱無了。
不鹹不淡用了早膳,二人一起過了沐公府,給韋氏敬茶。韋氏封了兩隻紅包遞上,道:&ldo;委屈你了。&rdo;
這話裡有話,明達冰雪聰明,轉眼便知。經此大事,明達到底控制著自己先冷靜下來,打算待回了未央居,再細細去問郎懷。
二人又去給郎士新敬香,郎懷跪在明達身旁,默默禱祝片刻,才叩首起身。
未多時,明皇旨意果然送來,言道郎懷熱孝在身,金吾衛統領一職,暫且交由梁沁芳擔任。三年之後,孝期結束,再斟酌入仕。
郎懷接旨,面上不露聲色,卻知道如今真是多事之秋&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