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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看著她慌亂無助的眼睛,輕蔑地笑了:&ldo;你雖信命,卻不想信命。&rdo;
雪越下越大,紛紛揚揚。秦玉替她拂去落在頭頂的雪花,走上前有些蠻橫地將她用力抱在懷裡。
&ldo;跟你喜歡的那個人道個別吧。&rdo;他勾一勾嘴唇,附在她耳邊輕聲說,&ldo;你自己說的,人要信命。未來陪你的那個人不是他,是我。&rdo;
出了故障的路燈斷斷續續地發著微弱的光,像一隻瀕死的螢火蟲。秦玉踏著一路碎雪慢慢走遠。走到街的拐角,他回過頭去,看見千亭瘦弱的身子在風中飄搖,彷彿一根孤零的枯草。
前世的她也是這個樣子,秦玉想。她在那個雨夜流下的絕望的淚水,他此生此世都不會忘記。
世界上一切的事情都是命中註定,芸芸眾生如同一個個的提線木偶,被無形的大手操控著,按照劇本表演著生老病死,哀怒喜樂。
可是……
秦玉笑了。他仰起頭,任憑冰冷的雪花打落在臉上,冰冷刺骨,令人麻木。
可是,這個世上除了命運,還有奇蹟。
作者有話要說: 呼哈哈哈哈我回來啦!美滋滋
☆、卌九
千亭乘電梯上樓的時候,感覺彷彿在升向無窮無盡的穹頂。她跌跌撞撞地走出電梯,看見夏乾的家門敞開著。她嘆口氣,掏出鑰匙準備開自家房門的時候,手一頓,轉身向著坐在沙發上看書的夏乾走了過去。
夏乾抬起頭來,看見千亭的臉。她的臉上沒有了平日的笑容,也絲毫沒有了溫柔和軟弱。相反,她是堅強的,倔強的,甚至勇敢得讓夏乾感到有些陌生。
夏乾輕輕放下書,站起身來:&ldo;有事嗎?&rdo;
千亭看著他的眼睛:&ldo;那天我問學長,秦玉是不是那第七個人,學長還沒有回答我。現在,我想聽答案。&rdo;
&ldo;我不能說。&rdo;夏乾不帶任何感情地一口回絕,&ldo;這是規定。&rdo;
&ldo;可是,即便不說,你心裡也早有答案了,是嗎?&rdo;千亭顫聲問。
&ldo;……是的。&rdo;
&ldo;這麼說,學長這些天對我的冷落,也是因為他的出現,對不對?學長和我,打算就這樣下去了?&rdo;她像連珠炮一般地發問,想要把這些天裡自己的情緒也順帶著排洩出去。
夏乾愣了一愣,半晌,輕嘆一聲:&ldo;這樣的問題,沒有意義。&rdo;
&ldo;怎麼沒有意義?&rdo;千亭痛苦地望著他,&ldo;學長從一開始就知道故事的結局,是嗎?你知道會有那麼第七個人出現,然後與我白頭到老。學長於我,不過一瞬的相遇,然後學長就要離去了,是嗎?&rdo;
&ldo;這些,我都對你講過。&rdo;夏乾看著她說。他的心開始刺痛,壓抑得不能呼吸。他知道此刻的她遠沒有自己痛苦,可他卻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即使心痛到昏厥,他也要扮演那個最冷血的人。
千亭的眼淚忽然決堤一般湧了出來。是的,這些他都對她講過。可是,她卻一直以為那第七個人是他;而他所說的一生中唯一的女友,會是她自己。原來一直以來都是她自己在構想一個夢境般的童話,現在這個夢境破碎了,她才發現一切都是自己的誤會和一廂情願。
&ldo;那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rdo;千亭流著淚,雙眼紅腫,&ldo;你陪著我傷心,陪著我笑,陪我喝酒,照顧我生病……明明不是陪我到最後的那個人,你做那些事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