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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努力做出開朗的樣子:“反正你的心願也完成了,終於為鳴瀧先生報仇了,也算報答他對你那麼好。”
“才不是呢!鳴瀧先生可兇了,還在家裡放老鼠藥……”柚柚齋皺起了小鼻子,“對我好的是壺月先生。”
“是壺月?”我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柚柚齋轉動圓圓的眼睛,臉上是動物特有的一本正經表情:“我變成鳴瀧的樣子,就是為了等待機會讓事情真相大白,好報答壺月先生。其實根本不用等的,我只是下不了決心而已……一切都是那個醍醐的功勞,若不是他把鳴瀧的遺骨拖出來,我可能會永遠猶豫下去……”
我越發糊塗了:“可是你到底要怎樣要報答他?你不知道鳴瀧先生的事情,會讓壺月遭到怎樣的懲罰嗎?”
“我當然知道!”柚柚齋仰著伶俐的小腦袋認真凝視著我,“雖然想永遠留在壺月先生身邊,可是我更受不了他恐懼的樣子,尤其是每次看見變化成人的我之後,那種肝膽俱裂的樣子……”
“走了!”還沒等我繼續問出心中的疑惑,醍醐就像對待寵物那樣將綁住尾巴的柚柚齋擱在肩膀上,轉身投進薄金淡灰的夕闇。蜿蜒著沒入荒草的小徑邊,遠遠地靜立著幾株向日葵的剪影,那些木訥而沉默的花朵就像在守候著什麼似的,渴慕地仰起沉甸甸的花盤,眺望夕陽消失處的天空……
冰鰭凝望著醍醐漸行漸遠的高大背影,眼角緩緩溶開一抹殘照般的微笑:“比起逍遙法外卻永遠無法逃脫心靈的折磨,讓他承擔有形的懲罰,應該是算是一種仁慈吧。我想,這就是柚柚齋所謂的報答……”
此刻的我卻並沒有留心他的話,因為一縷冶豔而憂傷的暗香正裊繞在我周遭,如同弦管上奏著的幽怨曲調從薄暮中嫋嫋飄來,我忍不住到處張望:“好香啊……是什麼這麼香?”
冰鰭轉過頭,昏暗的光芒流淌過他臉龐細緻的輪廓,含著似笑非笑的神情,他輕輕抬手掠過我髮梢。我不自覺地追著那纖長的指尖看去,卻發現眼前停著一朵緋紅羽毛般的花蕊。也許剛到合歡樹下時,這朵花就已纏在髮間了吧,它卻一直這麼默默的陪著我出入積水之下的異境,經歷千鈞一髮的危機,直到塵埃落定,才讓人留意到久被忽略的芬芳……
原來合歡竟是如此馥郁芳醇,可在樹下卻聞不到些許香氣,如果是玉蘭梔子的話,只怕已經是滿街薰風了。真是不聰明的花,為什麼要把香氣藏在心裡,就像保護著不為人知的思念一樣,藏得那麼仔細,那麼妥帖……
我輕輕接過冰鰭手中的花朵,看暮色一點一點漫過我們的手指。聰明也好,不聰明也好,合歡花就這樣年復一年的獨自芬芳著,就像那沉睡著數不清的珍寶的秘境,明明與包圍著我們的世界重合為表裡,卻永遠無法窺視,無法抵達……
可是總有人會懂的。也許某一天,某個人會走進那隻存在於綺想中的瑰奇異境,攀上隱藏在密葉繁枝裡的虛幻樓梯,最終抵達優柔寡斷的花朵內心深處,去讀懂那份笨拙而靦腆的堅持……
逢魔之階·;完
埋香幻
埋香幻(怪奇談番外)
“客人,您是要在這裡借宿嗎?那可有點麻煩了……”
對於旅行者的請求,黑衣的守園人故意擺出為難的樣子,但卻控制不住的饒舌起來。他一邊扯斷纏繞在戶樞上的藤蔓,費力拽開吱嘎作響的木門,一邊喋喋不休:“此處原是珦國主的宅院,輪不到我這寒微的人說話,不過我和國主多少還有點親緣,三年前他把這宅子賞給了我;雖然國主慷慨,我卻不敢僭越,權且代為看守吧……啊,客人,請當心腳下……如果您一定要在這裡留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