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陶立陽點點頭,順手把旁邊一件大衣用衣架掛了遞給他。許雲清接過去,又聽見水開了,就說:「你去把蓋子揭開。」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習慣,燒開之後冷一會兒再燒一遍,老人家一樣。
「你還真是這麼多年的毛病。」陶立陽走到客廳笑說。
許雲清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表情倒像是沉了一下:「想改的都改不了,這種無關痛癢的毛病就算了。」
他對著衣櫃,聲音又小,都被埋在布料裡,兩人又隔了一段距離,陶立陽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許雲清笑笑,「你看著水。」
陶立陽也就沒問了,揭開蓋子就站在旁邊看他收拾,間或聊兩句,等了個五分鐘,又按了一遍開關。
水第二次燒開的時候,陶立陽問他:「你要喝嗎?旁邊這個杯子?」
「我不渴。」許雲清搖搖頭,把最後一件衣服掛上去,關上衣櫃門。出來拿了他手裡的杯子然後走到小冰箱前,找了瓶槐花蜜出來,放了一勺用小半杯純淨水化開,然後又才加了開水遞到陶立陽手裡:「溫度正好。」
他一番動作極順手,倒是弄得陶立陽恍惚了一下。
念大學的時候,小劇場每次公演的前一晚,他們都會聚餐,那時他和許雲清也總是坐一塊兒。許雲清第二天要上臺是不喝酒的,但回去之後總是會兌一杯拿到他宿舍來——他們寢室在同一層樓。忘了什麼時候開始的,總之也堅持了好多年。
「其實今晚沒喝多少。」陶立陽把杯子捏在手裡晃了一晃。
「剛好有,就給你兌一杯,免得你明天頭痛。」許雲清說,平淡的樣子。
陶立陽沒說話,一瞬間維持著微笑神色不變,心裡卻莫名起了火來,有些衝動想質問他什麼意思,設彀藏鬮嗎?
但立刻他又告訴自己,並不是許雲清的錯,是自己放不下那些心思,所以看他什麼舉動都想入非非。
他深呼吸了一下,將那杯水一飲而盡,許雲清說了句你喝這麼快幹嘛,又照常接過杯子去洗了。
陶立陽看著他的背影,襯衣上沾了一點汗水,略微貼在背上,陶立陽不知怎麼就想到他後背肩胛骨的地方有一顆很小的痣,極淡的褐色,他們有年一起去湖邊游泳,天黑了才回來,月光映照在許雲清的背上,他簡直疑心那是顆星星,就這樣記了好多年。
他在許雲清轉身之前收回了目光,剛才那杯蜂蜜水喝過之後,嘴裡還帶著一點甜味,陶立陽苦笑一下,只怪自己不能裝聾作啞,貪這一點甜罷了。
第6章
不知是不是和許雲清聊了天的原因,陶立陽夜裡倒是做了一晚上的夢。光怪陸離,好像還是大學的時候,醒來只依稀記得像在某個懸崖邊,地面莫名其妙塌陷了。他看著許雲清掉下去,怎麼也拉不住他,於是沒有任何掙扎地陪著跳下去,只是手還沒碰到他衣袖,忽然就醒了。
陶立陽睜開眼睛,心裡還突突地跳著,好半天才平靜下來,摸過手機一看,不過凌晨四點。他把手機隨手往旁邊一扔,拉過被子又躺下去繼續睡,但是翻來覆去半天,怎麼都睡不著了。
陶立陽堅持了十來分鐘,仍是睡意全無,又覺得悶得慌。乾脆起床接了杯水,走到陽臺上去透氣。
這所酒店,相鄰兩個房間的陽臺靠得很近,中間不過小半米的距離。陶立陽靠在欄杆上,偏過頭往隔壁看了一眼,卻意外發現有燈光從窗簾的縫隙透出來。
沒睡嗎?或者也醒了?陶立陽皺了皺眉,許雲清睡眠很淺,睡時從來是不留燈的。他又想起剛才那個夢境,不禁搖了搖頭。許雲清什麼時候掉進過崖裡,他從來都是走陽關道的人,只有自己獨木橋過不去,落進了溝裡,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只是陶立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