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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老外很健談,他的中文很差,英文更爛,兩人幾乎無法交流,蕭瑜旁敲側擊地套了會兒話,見確實沒什麼問題,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而義大利佬似乎對他充滿了興趣,一直在用夾雜著各種義大利語的英文製造話題。蕭瑜從昨晚開始就沒休息好,外加先前淋雨受了涼,整個人沒什麼精神,全程應付了事,最後無聊了索性就把老外口袋裡的東西挨個摸了個遍‐‐
從證件上看對方似乎是個藝術品商人?
唔……沒想到是個肥羊,可惜他現在有組織了,不能隨便下手。
經過將近十八個小時的飛行,飛機抵達戴高樂機場,再算上時差正好是當地晚上九點多。
金屬支架和玻璃結構組成的建築燈火通明,蕭瑜取好行李跟著同一班次的旅客一起慢慢向外走。下午剛剛下過一場雨,空氣中水汽充裕,起了霧,走出航站樓,夜風一刮,只穿了短袖和牛仔褲的蕭瑜頓時打了個哆嗦。
手機開機,低電量提示音響,右上角顯示電量不足5,蕭瑜急忙攔下一輛計程車,趁著手機還沒關機把陸岑發來的法語地址給司機看,司機比了個ok的手勢幫他把行李裝進後備箱。
引擎發動,計程車駛入夜色,在霧氣氤氳的街道上穿行。
昏黃的街燈被水霧折射,遠遠看上去形如一隻模糊的光球,懸掛在公路兩側。
街角的咖啡廳已經關門,只亮著一盞壁燈,擺放在門口的鐵藝桌椅看上去濕漉漉的,一位流浪漢坐在椅子上休息,渾濁的雙眼注視著車流往來,他腳邊臥了一隻假寐的貓。
這是巴黎夜晚最普通的一條街道,異國他鄉,景色和厚塗油畫一模一樣,蕭瑜忽然產生了一種無家可歸的感覺。
計程車的廣播正在外放一首旋律緩慢的情歌,他額頭抵在玻璃上望著窗外,撥出一口滾燙的氣息,半夢半醒間,腦海中響起一個聲音,那人對他說:&ldo;繪畫是一種表達,每個畫家都有獨一無二的靈魂,他們將靈魂融入顏料,所以作品才能在死後千年不朽。&rdo;
&ldo;那師兄不管畫什麼都和真品一模一樣,是不是因為師兄有很多靈魂?&rdo;
&ldo;不,師兄沒有靈魂,所以只能臨摹別人的畫。&rdo;
&ldo;人……怎麼可能沒有靈魂?&rdo;
&ldo;小七,你要記住,大盜要做的遠遠不止是盜,而是偷天換日,只有以假亂真才能確保神鬼不知‐‐盜你所盜,欺騙世人。&rdo;
……
手機震動,是一條微信,他劃開螢幕檢視‐‐
ivan:【到了麼?】
蕭瑜打下&l;上計程車了&r;幾個字,還沒來得及傳送,最後1電量耗盡,蘋果logo跳出來,手機自動關機。
啊啊啊啊啊!蕭瑜頭疼得難受,想把這破手機順窗戶扔出去!但想想回去沒準還能賣點錢,又開始捨不得。
一小時後,計程車在塞納河畔一排老式聯排別墅前停下,司機打表,回頭嘰裡咕嚕說了一堆,蕭瑜一個詞也沒聽懂,接過票據看金額,然後頭昏腦漲地開始摸錢包,就在這時車門被人從外面開啟了。
冷風吹進,蕭瑜揉著額角抬頭定睛一眼,是逸凡。
&ldo;你怎麼在樓下?&rdo;
&ldo;等你。&rdo;駱逸凡的聲音很淡,臉上依然看不出什麼情緒,他染著金髮,深灰色的瞳孔上覆蓋了一對湖藍色的隱形眼鏡,深色襯衫搭配休閒褲,圍了條駝色羊絨圍巾,帥得像巴黎街頭的時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