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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動聲繼續，來電那人顯得很有耐心。
俞希城勾完維納斯面部輪廓的最後一筆，拿起調色盤，用毛刷混合顏料嫻熟地調出底色，頭也不回地淡淡道：&ldo;是誰?&rdo;
技術人員將追蹤結果的列印紙交給宋遠，宋遠快速瀏覽一遍，不由得皺緊眉頭，拿著手機走到希城身後站定，報了一處坐標，然後解釋說：&ldo;三少，是波託馬克河畔的一座公用電話亭。&rdo;
&ldo;附近有監控麼?&rdo;俞希城問。
宋遠道：&ldo;有，但是被切斷了。&rdo;
渲染人物肌膚的筆觸頓住，俞希城沒有說話，目光越過半成品畫作望向飄窗外的街景，靜了幾秒後，他將油畫刷子和調色盤一起擱在畫架旁的矮桌上，拿濕巾擦乾淨每一根手指，然後才轉過身看向宋遠。
在這位少爺身邊待久了，宋遠早就鍛鍊出一身察言觀色的本事，不需要任何提示，當即恭恭敬敬的把手機遞過去，然後示意技術員迴避，自己也跟著暫時退到隔壁套房。
俞希城掃了一眼來電號碼，劃動螢幕接通，把手機放到耳邊，卻沒說話。
聽筒那邊是馬路特有的嘈雜，除此以外還有一種極其細微的呼吸聲，電流兩端的人不約而同的保持著沉默，這種情況若是放在過去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而現在‐‐俞希城無聲一哂，回憶時間，他已經整整三年沒主動打電話來了。
&ldo;傷好了麼?&rdo;終於，他率先開了口。
波託馬克河表面波光瀲灩，樹蔭下的一座電話亭內，蕭瑜向後靠在玻璃門上，聽著男人的聲音，他只感覺腹部已經癒合的傷口又開始隱隱疼了起來。
俞希城輕笑道：&ldo;既然敢打電話過來，為什麼不敢跟我說話?&rdo;
&ldo;……&rdo;蕭瑜抿了抿唇，抬起手，猶豫著要不要結束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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