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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祁凌嚴以律己,每日寅時晨起在書房處理驚鴻閣事務,聽聞廿三來報,說小爺已醒。他頗為糾結看了桌上錦盒,錦盒裡是那日鳳弟抽他的刑具,他這麼縱容弟弟,真的好麼?
他並不後悔蕭冥一事。
鳳弟從未對任何人展現明顯的愛憎,而蕭冥,鳳弟見他的第一晚,就說蕭冥為心悅之人。
那一晚,就奠定了蕭冥之結局。
蕭祁凌擱下筆起身,他今日著一身藍衫,少了肅穆威嚴,多了俊美風流。他親手拿起錦盒,大步出書房,走向棠華居。
一進院子,他竟看到善若水在捱打,而且是被護院的侍衛掌嘴。
鳳弟是惜才之人,即便善若水曾叛宮,鳳弟亦讚賞他的武功修為與人品膽量。在紅袖宮鳳弟對他磋磨雖狠,卻鮮少如此明顯折辱。
蕭祁凌心中一沉,鳳弟一大早就不高興,他不是往槍口撞麼?他深呼吸一口氣,伸手撩開了簾子。
「你今日怎麼起這樣早。」蕭祁凌若無其事放下錦盒,對身側行禮的侍女們道,「都出去。」
眾人款款而退。
「我頭髮還沒束……」蕭羽鳳指了指腦袋。
蕭祁凌被人畜無害的小弟逗樂了,他走上前拿過蓖發的梳子,眼中掠過一絲溫柔,「大哥幫你。」
然後,他看到蕭羽鳳不加掩飾的嫌棄神色,小傢伙三下五除二自己拿梳子把頭髮盤起來,然後用發冠卡住。
蕭祁凌:「……」
鳳弟的眼神分明是:大哥,你束髮什麼水平,心裡沒點b數麼?
「咳咳。」蕭祁凌打破尷尬,指了指錦盒,心想長痛不如短痛,斷然開口,「鳳弟今日還要打麼?」
蕭羽鳳忙搖搖腦袋:「不了不了。我昨日太生氣,才會冒犯你,蕭祁凌,你不要生氣。」
蕭祁凌心中一動,他望著小弟,良久,莞爾:「你心悅蕭冥,得知噩耗自然生氣,然害死蕭冥的是蕭家家主,並非大哥;大哥雖有錯,但罪魁禍首,是江北蕭家。」
「對。」蕭羽鳳望著銅鏡中的自己,有些出神,隨後道,「我讓望姬月去了龍淵,尋找蕭冥遺體,我要為他立冢。」
蕭祁凌嘆道:「廿三當初也闖了龍淵,可裡頭毒霧瀰漫,目之所及只有白骨,尋不到蕭冥,鳳弟,節哀。」他劍眉深蹙,「可蕭家若無龍骨,古書上的龍骨是何物?」
蕭羽鳳嘴角一揚,露出微笑:「或許,這就是天命吧。」
慧極必傷,物極必反,天地之道。
「用早膳吧,等我得到碧血靈芝,先煉化二物,至於龍骨是何物,現下無法斷定。」蕭羽鳳不甚在意。
蕭祁凌心中一痛。向來要人逼著才肯用早膳的小弟,竟主動提起。
他明明,感受不到任何食物味道,是堅持保留為人的習慣麼。
蕭祁凌心中一酸,面上還是笑著調侃,「這蠱身也不是全然不好。」
二人一邊說笑,一邊走出門。
善若水長跪在院子旁花架之下,臉頰紅腫,眼神空洞,他聽見門扉開合之聲才回神,望向主人。
蕭羽鳳走過他身邊,淡淡開口:「從今以後,不必你近身服侍了。」
「主人!」善若水五臟彷彿遭雷劈,一股撕裂之痛自胸腔傳來,他驚詫發現,一句話竟能讓人痛苦至此。他呼吸急促,忙忍痛開口,「賤奴知錯,請主人狠狠責罰……」
蕭羽鳳不悅踹了他一腳,「你現在都敢打斷我說話了。」
善若水跪伏在地,瑟瑟發抖,口道不敢。
「你專心侍弄碧血靈芝,儘快將它給我。」蕭羽鳳黑玉般眸子定定望著善若水,眸色複雜,他道,「等你獻上碧血靈芝,我會兌現諾言,你亦不必朝思暮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