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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花賊不應,只收緊手臂,固執的將他抱在懷中,渾然不管身上的傷勢,一雙眼睛明亮的嚇人,死死地盯住他,滿心滿眼,堅定得像塊頑石,&ldo;不怕,有我呢,只要你好好的,黃泉我也能下。&rdo;
小廝呆呆的看著他,隨即傻乎乎的笑起來,笑著笑著眼角突然源源不絕的流出眼淚,他明明咧著嘴,彎著眼在笑,看上去卻比嚎啕大哭還要傷心痛苦。
當年為了討生活犯下的過錯,時至今日竟然要他的愛人來償還;年少時放縱自己留下的罪責,終究竟是他的愛人來背負。
縱是千般後悔,萬般自恨,也彌補不了這份因果了。
就在他二人說話的當口,原本正昏睡著的沈安然突然心有所感,竟悠悠轉醒,睜開眼就看見滿目沖天的火光。他一時還未真的回過神,只是傻傻的望著熊熊燃燒著的房子,突然瞪大了眼,唸了一聲&ldo;木人&rdo;,便一骨碌從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沖回了火海中!
小廝正在痛哭流涕,採花賊手忙腳亂地替他拭淚,低聲安慰,兩人都沒在他身上分神,根本沒料到他這般突然的舉動。待小廝餘光掃見他的背影,霎時意識到事情不妙,大吼一聲&ldo;回來!你想死嗎!&rdo;,說著便想從採花賊身上離開,衝過去攔住他這找死的行徑。
可他忘了自己一隻腿已斷,剛剛發力便一陣鑽心疼痛,疼得他眼前發黑,無力的跌坐回原地。加之採花賊見他要走,兩隻手臂鐵箍一樣的將人困住,一步也不讓他離開。
這一耽誤,沈安然已然跳回了熊熊燃燒的屋內。他穿著淡青色的錦袍,滿臉病容,腳步虛浮,全靠一股意志力強撐,袍角一閃,便消失在熊熊大火中。
小廝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視線中,呼吸一滯,他大概猜到了沈安然回去的緣由,不過是個不值錢的物件,至於拿命來賭嗎?可他轉而又想到採花賊,回頭望向他,只見這人一臉&ldo;任你打罵,但我絕不能讓你去冒險&rdo;的堅定神情,默默地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蜷進他懷中。
至於啊,當然至於了,若是盛朝歌最後沒有選擇沈安然,那個不值錢的物件,興許就是他給小少爺留下來的唯一的念想了。
他是沈安然此生第一個喜歡的人,或許也會是最後一個。
沈安然沖回屋內,床鋪已經燒起來了,他用衣袖捂著口鼻,抗著高溫和濃煙在大火裡瘋了一般的尋找。他剛剛從昏睡中醒來,腦子還不清醒,完全是在用本能行動,一時想不起東西放在哪,只是一通亂翻,好半天才從燃燒的櫃子裡把自己的包袱扒拉出來。
本來織錦面料的包袱在櫃子中得以短暫的倖存,可在拿出來的時候不小心被火舌舔舐,立刻著了起來,沈安然慌慌張張的將著火的包袱抖開,用腳一通亂踩,勉強壓制了火星。他隨即撲在地上,仔細的翻找,終於從層層衣物的包裹中,找到了一個小木人。
那木人刻得十分精細,端眉正目,堂明氣清,正是盛朝歌離開前贈與他的那個。而他自己刻的木人早在包袱抖開時就滾到了一邊,被附近的火苗沾染,燃燒起來。可他渾不在意,將這幾個月的心血拋之腦後,只將師父送他的那個木人揣進懷裡,護在胸前。
火勢越來越大,屋頂已經傳來不堪重負的聲響,沈安然找回了木人,心中的大石頭倏然落地,立刻往門口跑去。誰料一根被燒得黢黑的房梁當頭砸下來,他一心都想著出去,竟是完全沒注意頭上的動靜,被那合抱粗的木頭結結實實的砸中後背,當即嘔出一口鮮血,摔倒下去。
那木頭順勢一歪,又砸了他的後腦一下,隨後便整根壓在他身上。沈安然被砸趴在地,鮮血從髮絲中湧出,不一會就覆了他半張臉,他拼盡最後的意志,用手把懷裡的木人往衣服深處藏了藏,隨後一癱,趴在地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