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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點情意,唉!你你你,你把我害得好苦哇!”她說到這裡突然伏枕大哭,蝶兒手足無措。
智禪上人和金弓郡主不禁面面相視,賀蘭明珠病的樣子看來是心病,她口心念著存明,必定是日夜苦苦思念著的心上人,難道就是史存明嗎?史存明怎會跟兆惠將軍的側福晉有關係呢?老少兩人正在疑惑不解,蝶兒已經上前叫道:“主母,大夫來了!”
賀蘭明珠聽見蝶兒這樣一說,方才收了眼淚,慢慢的抬起頭來,睜開無神的眼睛,自言自語說道:“什麼大夫,咳!就是華佗再世,也醫不了我這個病!”孟絲倫靈機一觸,上前問道:“夫人,你說的那個存明是不是姓史的,二十四五歲左右的年紀,使一口斷虹寶劍!”
智禪上人估不到盂絲倫有這樣的一問,他要阻止也不及,只好暗中頓腳,說也奇怪,金弓郡主這樣一問、賀蘭明珠似乎有些清醒過來,她茫然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是他,好姑娘,你告訴我、史存明現在哪裡?”孟絲倫看了智禪上人一眼,老禪師的面色顯得十分尷尬!
金弓郡主又道:“哦!我知道史存明在哪裡,你不要哭,安靜地躺下來,好好服藥,再吃一點菜飯,姓史的自然會來見你,知道沒有?”俗語說得好,心病還須心藥醫,賀蘭明珠自從當天晚上史存明斷然分袂而去之後,開始害病,一心一意的掛念著史存明,不眠不食如痴如醉,隨營的軍醫摸不清楚她的病症,只開了一些法風散寒的方子,何異於隔韃抓癢呢!
所以醫來醫去都醫不好,賀蘭明珠一賭氣之下,索性連藥也不肯吃,現在孟絲倫居然說出她的心事來,賀蘭明珠聽見孟絲倫說史存明可以來見自己,心中一喜,病當堂好了一半,連聲問道:“當真的嗎?你你你,你可不要騙我?”
金弓郡主說道:“哪個騙你,你躺下吧!”賀蘭明珠真個聽話,立即躺下,孟絲倫向智禪上人努了一努櫻唇,說道:“爹爹,過去給她摸脈!”智禪上人十分憤激,他勉強抑制著衝動的心情,上前把了把賀蘭明珠的脈搏,然後提起筆來,給她開了帖寧神靜慮的藥,說也好笑賀蘭明珠把完了脈之後,居然呼呼的睡著了!
智禪上人開了方子,走出帳門,嶽金楓立即問道:“狄老先生,側福晉的病怎樣!不妨事嗎?”老禪師強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夫人不過染了一點風寒,邪寒人體,滯留胸隔罷了,只要吃上兩三帖藥,便可以沒事啦!”
嶽金楓大喜道:“老先生真是今世神醫,福貝子爺已經吩咐小將準備客帳,請老先生父女暫作居停,一俟醫好了側福晉的病,必定重重酬謝!”智禪上人客套了幾句,嶽金楓把他們帶到另一座帳篷裡,這帳幕十分寬敞,几榻俱全,嶽金楓還特地派兩名清兵到來,聽候差遣,智禪上人連聲稱謝。
老禪師等這位先鋒官告辭之後,又揮手吩咐兩名清兵退出帳幕外面,方才憤然說道:“豈有此理!想不到明兒揹著你,做了這等壞事?”金弓郡主低聲說道:“爹爹,隔牆有耳。”她向智禪上人低聲說道:“這件事真相未白,老前輩何必妄動無明!今天晚上,我們一走了之,還是在這裡住下呢!”智禪上人搖手說道:“萬不能走,咱們好不容易混了進來,怎能夠就這樣空手出去,今天晚上……”他附著金弓郡主的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話,盂絲倫點點頭道:“很好!今天晚上我們早點睡覺吧!”
老少兩人閒談了一陣,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清兵送進飯菜,智禪上人和盂絲倫也不客氣,飽餐一頓,天交二鼓,便自熄燈睡覺。
其實他們兩個人哪裡是真正睡著,儘管合著眼睛,耳朵卻傾聽帳篷外邊,軍營裡肅靜無譁,所有士兵尉官完全睡著,只有獵獵朔風,和伴著疏落的更析梆子響聲罷了!到了三更左右,盂絲倫在床上直起腰來,飄然落地,低聲說道:“師伯,是動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