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薛侃清談貴州事 張玖莊園齟齬生 (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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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調笑,朱厚熜卻無動於衷。
沒有見著孫府幼女,他心裡委實是有幾分失望。
這一夜,少年世子,又在寤寐思服和輾轉反側中,失眠了。
這一夜,徹夜無眠的不止朱厚熜,同樣還有十餘里外九峰山上的劉三一夥人。
九太歲莊子的花廳裡,燈火通明,恍若白晝。
許貢穿著一件天青色的燕居常服,四平八穩的坐在太師椅上,一口一口的斟茶自飲。
在他對面,劉三一臉鬱郁,全然沒有悠閒品茗的性質。
更遠的花廳外,人影幢幢。
嶽老三一夥人站在門外遊廊裡。這些肌肉虯結的大漢,神色間都有些慌張,更多的卻是一股難言的戾氣。
許貢放下茶盞,手捻著長髯,不動聲色的笑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劉三你又不是不知道,東家去了武昌府也有些日子了。有何事,不能等東家回來再說?”
劉三苦著臉,“先生,這都火燒眉毛了,如何能等?”
說著劉三眼角餘光,掃了一眼花廳門外諸人,嘴角抽了抽,乾脆踱步許貢身側坐下,附耳道:“先生,我劉三能在莊子裡避避風頭,躲躲清閒,自然是求之不得。可這夥隨州過來的潑才,卻不甚安分吶。再者說了,也就是這位興王府世,子少不經事,太嫩了。但凡是有點道行的,尋九峰山山民細細問問,嶽老三他們十數張生面孔,如何能瞞得住?”
許貢皮笑肉不笑,冷冷盯著劉三,沉聲道:“你劉三也是跟著東家的老人了,禍事既然做了,那又如何?找幾個人頂了罪便是,如何能失了方寸?又怎敢帶著他們直接來了莊子裡?”
聽得此言,劉三面皮一陣漲紅。
當日州衙理刑館馬銘遠報信之後,他與嶽老三一夥人一聽死的是興王府之人,便如驚弓之鳥。當即便讓嶽老三諸人領著,去了埋屍之地。
哪知到了地方,卻見屍體竟然是不翼而飛了!
這一驚,直叫諸人亡魂大冒,心驚膽裂。
旁人只道興王府在安陸州,樂善好施,又是修橋,又是修學,乃是一等一的賢王。
可他劉三經營太平賭坊多年,興王府是何等樣的存在,他豈能不知?
想那位興獻王之國安陸時,田地不過四萬餘畝,如今不過短短二十餘年,興府良田十萬畝綽綽有餘!
如此多的田地,哪裡來的?
這些年裡,暗地裡巧取豪奪,放印子錢,與州府官吏兩相勾結,何事沒做過?
在他們這等潑皮地頭蛇裡,可是流傳著一句話——寧惹官府,莫惹興府。
興王府侍衛,耳目遍及安陸,多少響噹噹的漢子,豎著進去,卻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要說地頭蛇,在安陸一畝三分地上,哪怕是九爺,能大的過興王府麼?
這般想著,劉三心底愈發恐慌,訕訕的賠笑道:“許先生,許爺爺!當日我瞧見興府侍衛屍體不翼而飛,當下亂了方寸,豬油蒙了心,這才冒然跑來莊子裡。”
狹長的眸子裡,戾色乍然而起,“過兩日,等興府的人離了九峰山,兄弟們自然是能出去避避風頭,哪怕是此生再不回安陸,也就是九爺的一句話!可陳狗上有老母,他便也能一輩子不回來?”
末了,劉三嘿嘿的笑道:“出了這檔子事,兄弟們也是受了無妄之災。沒了賭坊,出去躲風頭,手頭沒些銀錢使喚,如何能安了嶽老三那夥人的心?此事,必不讓許先生難做,只需等九爺回來,美言一二便可。況且陳狗兒這些年可是撈了不少,許先生便不動心麼?”
倘若是朱厚熜在此,必然是要驚愕難言的。
王府侍衛的屍身,竟是不翼而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