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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沒說,慢慢地把臉貼在裴醒枝膝上,閉緊眼睛,淚水慢慢浸溼了他的褲子。
裴醒枝垂下眼簾,摸了摸他的側臉。
“你會好好活著。”顧北知說:“該死的,是我這種混賬。”
裴醒枝彎了彎唇角:“你知道就好。”
顧北知低低的“嗯”了一聲,忍不住又抱緊了一點。
“顧北知,有件事我想問很久了。”裴醒枝說:“當時楚白秋讀完書就回來了,你為什麼遲了那麼久?”
顧北知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一個音節。
裴醒枝很有耐心的等著他回答。
顧北知把頭埋進他腿間,聲音甕聲甕氣:“我回來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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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就好。】
是的,他回來過一次。
二十二歲那年,他好不容易拿到了學位,迫不及待就趕回錦市。他聽說諾蘇死了,裴安也出國了,只有裴醒枝自己苦苦支撐著雨華資本。
他心裡還殘存著那時候被拋棄的恨,但更多的是想見到他的愛。他不信婚姻,也不信承諾,但是他想聽裴醒枝和他說話。
他沒見到裴醒枝,只聽說楚白秋和他仍然糾纏不休。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他像個變態一樣,開著車尾隨裴醒枝上下班,看著他像一具被ai操控的屍體,每天兩點一線來回。
尾隨著尾隨著,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有人守在裴醒枝家門外,每天監控他的動向;到處裝滿攝像頭,拍攝他的一舉一動;甚至徘徊在他公司的食堂,試圖往他的餐盒酒水裡加東西。
裴醒枝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但他擺出一副“隨便吧,我爛命一條”的架勢,什麼也沒幹。
顧北知憤怒至極,又做了半個月偷窺狂,終於抓住了那個變態。
是被楚白秋公開驅逐的顧翡。
當初顧翡被趕出成璧中學之後,他以前做的那些事也被楚家翻了出來。楚白秋才知道,在他冷落裴醒枝的這段時間,裴醒枝經歷了什麼,又是如何和顧北知走到一起的。
他顯然拉不下臉來道這個歉,於是選擇把顧翡趕出錦市。
顧陽大概是以為顧翡反省夠了,放鬆了監管,於是他不知道又抓住了什麼機會潛回來。
顧北知知道,顧翡這種睚眥必報的人渣,對失去楚家庇佑的裴醒枝,必然是挾著滔天恨意。
顧北知沒多做思考,在一個雨夜乾脆利落的撞死了他,然後把人拖到了京郊燒了。
他瞞不過顧陽,也沒想過能瞞著他。他把骨灰罐子帶回去,往他爹面前一送。
顧陽就兩個兒子,大兒子是和心愛之人所生,視若珍寶;小兒子雖然是放蕩的產物,但也心懷愧疚,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白髮人送黑髮人。
他把顧北知的兩條腿全打斷了,和維利亞納夫人大吵了一架,把人塞回那不勒斯,兩口子幾乎翻臉。
維利亞納夫人雖然偏袒自己的孩子,但也對顧北知這種殘殺手足的做法非常反感。在卡莫拉家族內部,存在兄弟鬩牆、同胞傾軋,但血脈親情在這裡,鬧出人命大可不必。
更別提顧北知是為了一個外人,殺了自己的兄弟。
維利亞納夫人沒等他傷好,就丟去了南非。名為歷練,實為放逐。
顧北知在南非死去活來好幾次,每年進一次icu,放棄了母親那邊的繼承權,才終於被許可回到大陸。
他想著,自己和阿醒和好以後,可以把這段事當作笑話說給他聽。兩個人還和小時候那樣,頭碰著頭躲在被子裡,嘻嘻哈哈一陣,就把這事揭過去了。
但他還是把一切搞砸了,以至於立下了那個荒唐的協定。
身體的距離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