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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靈魂的距離卻遙不可及。
以至於他再也沒法輕描淡寫、開玩笑一般提起這段故事。
他再也開不了口說“我愛你”了。
辜負真心的人,每一天喉嚨裡都塞滿了針,以至於動動念頭,就被痛得不敢再提。
裴醒枝摸了摸他的側臉,掌心溫暖柔軟。
顧北知的眼淚洶湧,那是遲了十年的愧疚悔恨,遲了十年的痛苦悲傷。但他現在連哭都小心翼翼,洩露出一點嗚咽都怕被愛人厭棄。
他再也沒有十年之前,在裴醒枝面前放肆的資格了。
裴醒枝說:“你現在,還相信婚姻和忠誠嗎?”
顧北知身體一震,猛然想起十年前裴醒枝逃走的那一天,從他嘴裡套出了保險箱的密碼,然後問他“你真的像你自己所說的那樣,一點都不相信婚姻和忠誠嗎?”
他嘲笑愛恨糾葛到最後一地雞毛的父母那麼多年,嘲笑裴醒枝和楚白秋名存實亡的婚姻這麼多年,標榜自己的隨性不羈、自由奔放那麼多年。
原來他終究還是渴望安定和忠誠,渴求相濡以沫、執手白頭。
他慢慢抬起頭,像犯了錯的孩子,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裴醒枝。
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可是我給不了你了。”裴醒枝淡淡嘆了口氣:“就這樣吧,我們就這樣吧。顧北知,我答應了札瑙珠,要在這裡教滿兩年。等這兩年結束了,我會換個地方生活。那時候你想來找我,隨便你。但我不會再給你許諾什麼,我已經耗盡我自己了。”
顧北知咬緊了牙關,高大的身體顫抖著,已經支撐不住自己。他伏在裴醒枝膝上,喉嚨裡痛到極致,終於嗚嗚咽咽的哭了出來。
九月,秋高氣爽,八廓街迎來新一波旅遊旺季。布達拉宮在映襯之下顯得更加宏偉壯麗,遊人如織,川流不息。
多吉大叔開著新的皮卡,晃晃悠悠的從城外繞過。他每個月都要來拉薩採買生活物品,包括一些孩子們用的筆、本子之類,送到那曲市的話,至少要加三分之一的價格。格桑校長捨不得,所以每個月多吉大叔都專門跑一趟。
他把箱子搬上車,又搬著兩個大鍋到茶館。上次孩子們過節,借了茶館的鍋,說好了這周來還。
茶館的老闆是個非常豐滿漂亮的藏族女人,一生未婚。按理來說現在正是忙碌的時候,但她卻沒在店裡忙活,而是拿著瓜子靠在門口,邊吃邊把瓜子皮吐得噗噗響。還好她本人漂亮,不然這動作做起來,多少有點粗鄙。
多吉大叔“誒誒”的叫著:“拉姆,拉姆,快來搭把手,要撞簾子上了!”
拉姆老闆眼神也沒給他一個:“撞就撞了嘛,你別摔了就行。”
多吉大叔氣結,憋著一口氣把鍋放下,插著手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卻發現拉姆老闆還是沒搭理他,自顧自的盯著遠處,眼睛一眨不眨。
多吉大叔好奇的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瞬間忘記生氣了:“這不是前幾天來學校的那個小夥子嘛?”
拉姆老闆很感興趣的接話:“你認識?”
“認識啊,他有對綠眼睛的,和我們小裴老師是朋友。”
拉姆老闆吐著瓜子皮,又順手抓了一把給多吉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