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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快,溫晚凝看到眼花繚亂,眼裡只放進一兩個關鍵詞,成行成段的啊啊啊啊啊啊就向上滾了好幾十條。
她索性放棄了想要看清每句話的念頭,全心全意地做好一個攝影師,偶爾看見彈幕裡有幾個頂著自己名字id的珍貴粉絲路過,也切兩秒前置鏡頭,權當打聲招呼。
說了要做東北菜,凌野擬定的選單全都是最經典的菜式:豆角土豆燉排骨,蒜茄子,鍋包肉,大拉皮。
調料是在菜市場深處的華人攤位現買的,價格比起國內有所上浮,但也還算是能接受的價格,菜也都不怎麼貴。
這家菜市場本地人來得多,攤主們也不怎麼會英語,面對著鏡頭略顯羞澀,基本全靠計算器交流,唯一出現問題的,恰恰是溝通最為愉快的肉店老闆。
男老闆三十歲上下,修得齊整的絡腮鬍,面堂紅潤,跟何塞一口一句中文的“兄弟”,聊得熱火朝天。
剁完排骨,拿雙層塑膠袋包好,拿胖手託著底遞給後面的溫晚凝,還順便拋了個媚眼。
溫晚凝平日裡對重量這些沒什麼概念,但乾癟的錢包畢竟放在這裡,她還清清楚楚記得自己要的是兩斤,接過的一瞬間就感覺有點怪怪的。
凌野從她手裡把袋子接過來,大手掂了兩下,直接把肉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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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量不夠,”他言簡意賅,直視著表情開始變得僵硬的老闆,“這一袋最多八百克。”
“您要是有信心,我們現在也可以去別的攤位驗證,直播鏡頭還沒關,您看下該如何處理。”
何塞本來還在興致勃勃地編輯社交動態,位置座標選好,一句“老闆爽朗大氣”還沒敲完標點,抬頭看凌野的眼神都有點敬意了,“不是吧哥,這你都能用手掂出來……”
溫晚凝震驚程度絲毫不亞於他,杏眼睜得圓圓的,像被什麼沒見過的新事物衝擊到的名貴貓貓。
在鏡頭和幾位好事路人的包圍下,電子秤很快調好,顯示屏上的方塊數字在細微的幾下波動後,穩在793忽閃忽閃。
老闆只能認了,鐵青著臉重新切肉。
溫晚凝目瞪口呆,不自覺地看向凌野,一句感嘆脫口而出,“好厲害。”
她認識那麼多人,從沒見過誰有這種技能,更別說還是男生。
幾年前因為拍戲,她和麥禮文一同逛過某個東南沿海小城的海鮮市場,麥導向來以三餐買菜燒飯的親民形象聞名,最後也被螃蟹鉗上的厚皮筋坑得夠嗆。
凌野側過臉來,“我家以前開過大車,我放學會去幫忙裝貨。”
他的語氣很坦蕩,神色平和,沒有絲毫遮掩或者賣慘的意味,倒是溫晚凝愣了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這裡的“我家”,指的應該不是那位開修車店的叔叔,她想。
大興安嶺林場附近,這種運木材和煤炭的大貨車很多。
限高四米,限重四十九噸,這種獨屬於老工業區的龐然大物,她見過許多次。
日夜兼程,輪轉不休,將國境極北之地的自然饋贈運往千里之外的西部和南方諸省。
她們片場附的國道落雪後結了冰,輪胎重重壓過時,會隱隱約約傳來防滑鏈拖地的窸窣碎響,她就在這樣的白噪音中睡了半個冬天。
之前楊夏在吃飯時提過幾句,凌野的父親曾經是環塔拉力賽的冠軍車手,受傷退役之後,似乎也沒有像楊夏這樣繼續留在業內當教練,而是選擇了另謀出路。
溫晚凝想過許多和開車相關的工作,唯獨卻沒有想過,凌徹當年賺的居然是這樣的辛苦錢。
:()春山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