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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寒風吹拂著布林幹縣城外的難民營白色帳篷,有些帳篷雖然有些破舊了,但都用補丁補的很整齊,沒有漏風的地方,難民營的大門口,一面黑底白色圖案的旗幟十分醒目。
“開飯了!開飯了!趕緊排隊領饅頭,每人兩個饅頭一碗肉湯。”一名警備旅的排長大聲喊著,帶著士兵們維持難民排隊的秩序。幾千名難民在士兵們的指導下排隊。十幾個攤點都有穿白圍裙的伙伕為他們盛肉湯、拿饅頭。
北大的周先生一邊啃著饅頭,一邊對長疤嚮導道:“小兄弟!這是什麼地方?還要走多久才能到北唐城?”
正在喝肉湯的長疤嚮導道:“已經到布林幹縣了,明天再走一天,就到北唐城了,不過大部分難民不能進北唐城,只能進下面六個縣的難民營,因為北唐城容不下這麼多難民。”
周先生問道:“那我可以進北唐城嗎?我走了一千多公里,就是為了看看北唐城,如果不能進北唐城,可太遺憾了。”
長疤嚮導笑道:“這件事我可說了不算,那個人說了算,只要你能透過他的詢問。”他指著一個走過來的年輕中尉軍官。
這個年輕中尉軍官和其他警備旅的官兵一樣,穿著灰布軍裝,唯一的區別,是個左胸佩了一個黑色的徽章,徽章上有兩把白色小劍的圖案。
年輕軍官向周先生敬了個軍禮道:“歡迎周教授來北唐城的布林幹縣,我是警備旅第一團第一營第三連監察員展一清,奉命問您幾個問題,第—,您是什麼地方的人?”
周先生放下饅頭,抱拳還禮道:“我是浙江紹興人,先宣告一句,我不是教授,只是講師,我在教育部做一名小職員,在北大兼職講師,很多人一聽在北大教書,就以為一定是教授,其實是個誤會。”
展一清取出筆記本記下來,又道:“請問您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來北唐城?”
周先生道:“我叫周少興,在北京多次聽到關於北唐城的傳聞,眾說不一,區別很大,一時好奇,想來北唐城看看,然後寫一本《北唐城遊記》。”
展一清用筆記完之後,道:“原來周先生還是個作家,我說話比較直接,您聽了不要生氣,職責所在不得不問,您說您是北洋政府教育部職員,那麼您的上司有沒有給您下了命令,讓您到北唐城來蒐集情報?或者來之前有北洋內務部的人給您下過命令?”
周先生一聽,臉上笑容消失了,冷冷道:“我明白了,你的身份相當於北洋憲兵隊或軍政執法處的,沒想到在北唐城也有特工人員,看來北唐並非世外桃源。教育部和內務部沒有給我下過命令,信不信由你。”
展一清放下筆記本說道:“周先生您不要生氣,我這也是例行公事,最近北唐城人多口雜,確實有不少不懷好意的人混進來了,連蒙古王妃都被日本特工暗殺,身負重傷,前幾天還有人搶劫銀行,這些都給我們這個地方造成過不少破壞,我不得不提防一些。至於您說的世外桃源什麼的本身就是報紙上的一種宣傳,這種話您聽聽就行了,不要真的把它當真,北洋政府前兩年的報紙還宣傳自己是法制國家呢,今年還不是大搞復古運動,把孔夫子搬出來當神,完全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所以說報紙上的事不要過於斤斤計較”。
周先生冷冷的說道:“監察員先生,你的工作我不想多加干涉,但你問話的本事還不如北洋的警察,哪有直接問對方上司有沒有下命令的,就算真的有北洋的間諜混進來,就閣下這種問話方式也是查不到任何東西的,你還是多找些老警察練練你的水平吧。還有,你把這裡和北洋政府相比,本身就是一種對自身的貶低,難道貴黨的狄先生、吳先生等人不畏艱難險阻的來到這裡,就是建設一座和北京市政府差不多的城市嗎”?
展一清聽出了對方話裡的冷嘲熱諷,也知道自己說的不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