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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地荒年(二)

天大亮時,陳惠紅準時醒來。

似乎是沒適應身邊還躺了個小孩,陳惠紅起來後第一反應就是吃樹皮然後離開,差點一腳踩在惠娘身上。看見惠娘後還後知後覺的反應了一下,才想起昨天晚上確實有這麼個人。

見惠娘遲遲不醒,陳惠紅等了一會兒後就覺得不耐煩,先一步離開,找到昨天發現的廢井,開始打水。

這一路上陳惠紅找到的大多數井都是完全乾涸的,井底滿是塵土和泥沙,一滴水都打不出來。

少部分沒有完全乾涸的,水也少得可憐,薄薄的一層出水速度還趕不上蒸發,只有晨間才能打出一絲渾濁的汙水。

可見旱情之嚴重。

陳惠紅打了三四次,才從井裡打出淺淺一層渾濁不堪的井水。沒有容器裝,她就直接拎著桶往回走。

得虧經過這口廢井的難民沒把麻繩和破桶也一起帶走,不然陳惠紅還要現搓麻繩然後找個桶。

等陳惠紅回去的時候,惠娘已經醒了,坐在地上發呆,神色木木的像個木偶娃娃。看見陳惠紅走來,惠娘興奮地從地上爬起來有些踉蹌地向陳惠紅跑去,和昨晚堪比喪屍學步的蹣跚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姐姐!」

「水。」陳惠紅言簡意賅地道,把桶往地上一放,「有點髒,等它沉澱一會再喝。」

說完陳惠紅就坐下了,惠娘也聽話地點頭坐下。

「姐姐想問我什麼?」惠娘知道,陳惠紅是有事要問她。

「你們逃荒都往哪兒逃?」

惠娘低著頭想了想:「一開始娘說往北邊逃,聽說北邊旱情沒有我們這邊嚴重,還下雨,麥子的價格還沒到20塊大洋一石,去那邊賣身種地不用借印子錢買糧,沒準還有口飯吃。」

「可是爹不同意,說北邊在鬧兵災,死了好多人,響馬也多,半路上可能就死了。雖然越往南旱得越厲害,但是我家有位親戚在臨縣做木匠,投奔過去也能有口飯吃。」說到這裡,一直低頭的惠娘抬起頭悄悄看了陳惠紅。

陳惠紅在想自己的事情,完全沒有注意惠娘,問:「你們去臨縣了?」

惠娘搖頭:「臨縣鬧鼠疫,死了好多人,我家的親戚也死了,疫病嚴重的村子都被一把火燒了,沒人敢靠近。」

「我也不知道爹孃要去哪兒,可能去北平,也可能去秦地。不過路上我們聽其他人說秦地那邊也旱,可也有人說北平不讓災民進城都攔在外面。我爹想扒火車去南方,但好多人都摔下去死了,還有人直接被槍打死了,我爹怕弟弟摔死,就沒扒。」

「逃荒的人多嗎?」陳惠紅問。

「多。」惠娘肯定地點頭,「都旱了三年了,冬天不下雪,春天不下雨,最開始還有點收成勉強能活命,去年麥子絕收連種糧都沒留下。」

「麥子絕收了,租錢要照付,稅也要照繳。我們村好多人家都跑了,我家有四畝地,那四畝地是要留著給弟弟成親的,爹捨不得地才一直沒跑。」

「去年為了交稅把大姐賣了,原本想著沒準今年是個好年。沒成想今年從開春開始就沒下雨,實在活不下去了,爺奶怕拖累,只吃觀音土吃死了。」

「上個月爹孃把爺奶埋了,賣了地,帶著我和弟弟一起跑了。」

「其實去年爹本來是想把我一起賣了的,娘說我吃的少,又能幹活,再大一歲賣的錢多,就留到了今年。結果今年人牙子上門的時候嫌我長得不好看,浪費糧食,不收錢都不要。」惠孃的語氣淡淡的,就好像在講述一些平平無奇的事情。

「隔壁的春姐姐長得好看,人牙子收了,給了兩袋麥子。人牙子說要把她賣到北平去,春姐姐可高興了,把她的紅頭繩留給了我,跟我說她去北平沒準可以吃上白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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