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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家在許商晚拋妻棄子的那天起就散了,哪有什麼家,只是偏安一隅的容身之所而已。
白降笑了笑,沒說話。
「表哥和我說,他會努力一年,如果考不上再出國。他不想離開這兒,所以……如果你不想留在我家的話,我可以和我媽,我舅舅商量……」許子芩欲言又止。
白降婆娑著手上的銅環,似是在回憶:「剛開始挺不適應的,現在好多了。我無聊就喜歡聽崑山腔,也不是多喜歡戲曲,我媽愛聽,給她放久了,自己也耳濡目染聽了些。
老頭子和麵磨豆漿時就愛和我閒聊,說我媽以前在民間戲班子裡呆過,走南闖北,四處巡演,但後來喜歡上許商晚,丟了工作,來到這裡了。」
許子芩低頭思索片刻:「我第一次瞧見阿姨就覺得她年輕時候一定好看,五官精緻,儀態大方,肯定是騙不了人的。」
「不說這個了。」白降望著許子芩,幫他挪了挪傷臂。
手臂已經能上下挪動,已無大礙,白降道:「以後,能教我好好學習嗎?」
小少爺緩緩地腦子裡打出一個問號。
白降要從良?
他內心極度拒絕,可豆腐做的心和嘴巴無論如何也說不出硬話來:「那你得聽我的。」
「嗯。」白降點了頭。
他覺得小少爺很好,是那種可以全然適應的好。
沒有尖銳的鋒芒,偶爾炸毛時還有一點點的小可愛,他是秦家晚輩裡第一個接納他存在的人,也是能和他推心置腹訴說秘密的人。
他很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時光。這一刻,白降突然很想時間就這樣戛然而止,兩人並肩坐在窗臺暢所欲言。
或許,這就是兄弟之間的一種羈絆吧。
第16章
你求我,我給你帶;
二十九這天,許子芩戴著耳塞還是被磕磕絆絆的聲音吵醒了。
昨晚白降拉著他把崑山腔聽到半夜二點半,咿咿呀呀在耳畔繞到三點多才睡著,小少爺煩躁地踩著拖鞋洗漱完,就看到白降捧著一盆水仙放在書桌上,細心打點著。
下樓吃早點時,秦鴛和王子芥父子倆又抬著兩大盆金桔左搖右晃的,找合適的位置。長輩們負責明天的年飯,晚輩們安排貼春聯和年畫。
許子芩個子比白降矮些,窗戶上的福字還是白降幫襯著才貼正。
「你在我家過年嗎?」許子芩洗完手,從檀木百寶盒裡挑了顆蜜餞塞嘴裡嚼。
「嗯。」白降在沙發上正襟危坐,雖然來秦家幾個月他卻一直小心翼翼的,腳從來沒上過沙發,「小年那會兒,我就幫我媽把年貨就打齊了,今晚上回去陪她吃頓飯。」
小少爺拿蜜餞的手驟然停在空中,左右為難。
大牙說今天來家訪,白降一會要是回家,他不好和大牙交差。
小少爺靈機一動,盤著腿往他身邊湊了湊,拽他的衣角:「要不,你過年回家吃飯吧,今天別回去了。」
「為什麼?」白降盯著小少爺。
許子芩從盒子挑了顆話梅,啊了一聲,示意他張嘴,白降沒頂住小少爺的溫柔攻勢,咬他手上的話梅時,許是不小心嘴唇剛好碰到了他的指尖,瞬間猛地坐回原位,耳根子唰一下紅透了。
「就……」小少爺實在說不出口大牙來家訪這事,但讓他現胡謅一個理由,實在腦子轉不過來,脫口而出,「我晚上害怕。」
白降:……
小少爺胡天海地的本事跟他表哥待久了真是更上一層樓了。
以小少爺的心氣兒,巴不得一人睡一屋呢,突然晚上睡覺就害怕起來了?
白降側著頭,一本正經地盯他的眼睛,總覺著水汪汪的眸子裡藏著什麼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