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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修方。&rdo;
此聲,醍醐灌頂,叫葉修方從裡到外涼了個透徹,他慌忙挪開手,須臾,他才敢低頭凝視懷中的人。他衣衫半開,鎖骨和白皙的胸膛露了一大片,上面是一點一點艷如桃花的咬痕。
葉修方突然鬆了口氣,他沒醒。
平息自己紊亂的呼吸,替葉南瑞拉好衣領,輕輕安放在一邊,解下外袍為他蓋好,離開時,他回頭神色複雜地看了看葉南瑞,放下竹簾埋頭下船。
豈料,背後響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ldo;明日午時,我在這裡等你。&rdo;
葉修方瞳孔緊縮,倏然轉身,難以置信地看著本應該睡著的葉南瑞。他正裹著外袍,翩翩然立在船艙的入口,輕手半撩竹簾,一派清涼。
就像平日裡,葉修方極厭惡的模樣。
&ldo;修方,若你不來,我便不離開。&rdo;
葉修方未語,轉身跳下船,頭也不回的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點甜,存稿君如是說
第7章 07
一大清早,就響起鞭炮聲,葉修方在周遭鄰裡的祝賀下,背著新娘入了葉家的竹屋。
高堂內,上坐新娘的老母親,而側座卻空無一人。
葉家兄弟自小跟黏了牛皮糖一樣,形影不離,弟弟成親,哥哥焉有不來道賀的理,兩人驟然分離,賓客中不免有人心生疑惑。
老岳母一望挺拔英俊的葉修方,問出了大家心中所惑,&ldo;阿方,你家兄長哪?家弟成親的大事他怎麼沒露個面?&rdo;
葉修方解下腰際不通透的玉佩和冠發的青玉簪揣進衣袖,掃了眼周遭的客人,不慌不忙的說:&ldo;兄長有事遠行,只怕趕不回來。&rdo;
這話裡的託詞哪是老岳母理解不了的?她心裡自是清楚,葉南瑞這是瞧不上她家閨女,思及此,臉色難免不悅。那廂,贊禮者高呼三叩首,大肚子的新娘被自家妹妹攙扶著彎腰低頭行禮,拉著禮花一端的葉修方抿著笑,也跟著彎腰。
他心裡究竟開不開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ldo;停!&rdo;
有人來搗亂了。葉修方皺起的眉,微微舒展開,眼中驚喜一閃而過。他抬頭,於門口誰也沒瞧見,只瞧見氣喘吁吁的宋君書,不用想,葉修方都知道他來找誰。
他黑了臉,道:&ldo;他不在這兒。&rdo;
早就預見他會有如此回答一樣,宋君書問:&ldo;你把他藏到哪兒去了?&rdo;
葉修方冷冷開口:&ldo;我不會告訴你。&rdo;
&ldo;葉修方,你還端著什麼架子?&rdo;他圍著葉修方走了一圈,又看了眼新娘,接著說:&ldo;你以為他離了你就活不下去了?你憑什麼敢這麼篤定。&rdo;
說著,他又走遠了些:&ldo;你根本配不上他,你就一輩子和這女子過罷。&rdo;
聽了這些話,葉修方很不高興,因宋明書說的話再惹他厭煩,卻是實話。抓過宋君書,把他推出院門,葉修方唇邊勾起笑,眼裡滿是勝者的嘲諷,&ldo;他不會跟你走,只要我在這兒,他就會留下來,會永遠留在我身邊。&rdo;
&ldo;啪!&rdo;
門被摔上了。
宋君書摔了不解氣,還死勁對門踹了一腳,結果沒收住力,風燭殘年的破門終於在他佛山無影腳下壽終正寢。
天地拜完,新娘子被送進新房,老岳母吃喝好了就回家歇息去了。葉修方站在院角,悄無聲息從後門遛出了葉家。他在深巷裡把袖中青玉簪和玉佩交到乞丐手裡,並俯身在他耳邊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