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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也一直沒有打電話。給一個你愛著的,或是差不多愛著的,或是希望愛上的女人打電話,你必須考慮該說些什麼,錢德勒此刻語言已經被掏空。擴音器讓他精疲力竭。那個東西狀若一個巨型的、滑稽可笑的男性生殖器。你神奇地拿起它,卻失望地把它放下。
開車駛向奧爾科特大街,在十一大街的西北邊,梅林達在那裡租了三樓的一個公寓。那幢房子曾經是一個別墅,離梅林達工作的格雷斯紀念醫院只有五分鐘的路程。八點多了。今天早上錢德勒起了一個大早,六點剛過。在其他的時間段,他是拉薩爾初中九年級學生科學通論課的老師,他和藹可親,誠實可信。雖然他比主監管人拿的工資還要少,但是他知道這不是個別現象。波納比先生,情況就是這樣,安安生生地教你的書吧,閉上嘴巴。
大家都在說錢德勒?波納比是個英雄,他救了一個年輕女人的生命。但錢德勒知道的更清楚。
人質(12)
他沒有開啟車內收音機,也不情願。他一點也不想聽當地新聞。明天早上,他卻不得不去看《尼亞加拉新聞報》的頭版頭條,這個不可避免。
他覺得有些噁心,心煩意亂。眼睛很痛。這是對他的懲罰,他兀自爬上鋼絲繩,卻慘遭失敗。
他儘量去想梅林達的小孩兒。
梅林達的孩子,不是錢德勒的。她的父親是另外一個人,他離開了。在她還沒出生之前,梅林達剛剛懷上孕的時候,他遺棄了她們。錢德勒不能理解這樣的行為,但是他知道這並不罕見。梅林達剛剛離婚的前夫是布法羅大學醫學系的學生,現在在這個地區做實習醫師。他對孩子沒有監護權,也不想監護。梅林達只是說婚姻破裂了,是她的錯誤。
你?你的錯誤?
我的判斷。我判斷失誤。
暗含的意思就是她不會再一次判斷失誤了。梅林達揚了揚剛正的下巴。
孩子,丹雅。對於她(有些荒謬,然而卻是事實)阿莉亞有些嫉妒,所以錢德勒不敢在他母親面前提起這個孩子,還有梅林達。
“嗨,我愛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當然不知道了。在丹雅的生命裡,錢德勒?波納比到底算是誰呢?
想著丹雅,錢德勒現在感覺好一些了,不那麼絕望了。那溫潤的身體。有時候很熱,並且很重。好像她的整個生命,一生的時間都被塞進了那個小身體裡。
她的眼睛睜開著,忽閃忽閃,對周圍的事物充滿好奇,貪得無厭地看著四周。
每當錢德勒抱著丹雅的時候,他幾乎可以感覺到她在吸納資訊,恨不得把整個世界都吸收掉。
她可以是我的孩子。她可以像愛她的父親那樣愛我。我並不需要為自己走的路找理由。
但是,當他到達梅林達公寓的時候,情況卻不同了。是的,他必須為自己的做法找一個理由。
很可能他知道,他也期待過會兒有這樣的場面,這就是為什麼他沒有打電話。
梅林達在門口堵住了他,臉拉得老長,怒氣沖天。她是一個強壯豐滿的女人,年長錢德勒兩歲。她的臉龐迷人、端莊,頭髮一點也不鮮豔,是淡棕色的,短短的正好放在護士帽下面。她中等身材,大概或英尺左右,但是渾身散發著一種威嚴,襯托著好像身材也更高了一些。雖然她也算是個性情中人,但她卻可以在別人都感情用事的時候,讓人詫異地迅速跳出這個圈外。錢德勒在最浪漫的地方遇到了她:在亞摩利,紅十字會的年度獻血活動中,看到了漂亮的她,錢德勒有些不能自已,朝她笑了笑。試圖在被迫躺下的擔架上和她說句話。答應我,不要把它都抽乾,我的血,我把自己交到你手上了。
梅林達說她在電視上看到他了。也看到他所做的一切了,為他擔驚受怕。但是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