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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養傷的第一天,阮綏音像往常一樣在露臺花園待到了凌晨四點,傅斯舟卻仍然沒回來。
傅斯舟從沒這麼晚回來過,即便有應酬,傅斯舟也大都會在十二點之前到家。
阮綏音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給他或者他的助理打個電話,但又覺得沒什麼必要。如果他沒出什麼事,打電話顯得多餘;如果他出了什麼事——不管是被捕還是死了什麼的,手機新聞不出五分鐘就會推送。
阮綏音到客廳倒了杯熱水,正要回露臺花園繼續看信,玄關突然傳來了開門聲,隨即是凌亂的腳步和有些重的砸門聲。
不像傅斯舟會弄出來的聲音。阮綏音有些詫異地握緊了杯子,看向玄關出口處,看見傅斯舟的身影時才鬆了口氣。
但他有些不對勁。他一手撐著牆,總是直挺挺的脊背有些佝僂,像支不住身體,腳步也歪歪扭扭,兩條腿各走各的。
「怎麼了…?」阮綏音想上前去扶他,但又邁不開步子,只能先把杯子放到一旁的架子上,再拄著柺杖緩慢地挪過去。
離他還有一段距離時,阮綏音便嗅到了他身上濃烈的酒味。
傅斯舟不是個有酗酒癖好的人,至少不是個容易把自己灌醉的人,即便應酬時總避免不了要喝些酒,但阮綏音從沒見過他像今天一樣喝得爛醉。
滑稽的是,他即便醉成這樣,也不忘一個一個開啟了他所到之處的所有燈的開關,像已經刻在他靈魂深處的本能。
「傅斯舟。」阮綏音叫了他一聲,試圖叫醒他,無果。
阮綏音一手拄著柺杖,一手緊緊抱住他一隻手臂讓他保持平衡。傅斯舟一會兒靠向他,一會兒又拽著他往另一邊去,沒走出兩步他便已經沒了力氣。
走上客廳到走廊的兩個臺階時,傅斯舟突然身體一歪,整個人結結實實的重量都壓到了阮綏音身上,阮綏音的柺杖一撇,兩個人都重重砸到了地上。
阮綏音腿側被臺階邊緣撞得不輕,後腰被拐杖硌著,受傷的腳踝也傳來一陣陣鑽心的疼痛,最糟糕的是,傅斯舟整個人壓著他,他有些喘不過氣。
下意識用兩隻手胡亂地扒拉著時,阮綏音發現他並沒有多想死,至少他還有本能的求生欲,在窒息而死之前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把傅斯舟推開了一點點,喘上了一口氣。
「傅斯舟…」阮綏音氣喘吁吁地開口,也並沒有寄希望於能得到他的回應,他醉得不省人事,恐怕明天醒來都不會記得發生過什麼,顯而易見。
很不合時宜的,阮綏音想起他和傅斯舟之間在網上很火的一個詞條體型差。
他至今仍未能理解cp粉們為什麼會因此覺得他們格外般配,至少在差點被傅斯舟壓死的這一刻,他一丁點兒都不理解。
傅斯舟腦袋埋在他頸窩,溫熱的氣息撓著他頸側,有些發麻。
後背貼著冰涼的白松石,而傅斯舟溫度很高的半邊身體又緊貼在他身前,阮綏音很不舒服,但又沒力氣去搬弄他了。
過了約莫兩分鐘,傅斯舟死死壓著他的一隻臂膀突然摟住了他的肩,額頭貼著他耳際悶聲開口:「哥…」
「…?」阮綏音愣了一下,還認真地轉了轉腦袋,思忖自己比傅斯舟整整小了三歲來著。
不過就算自己比他年紀大,他也不可能會叫自己哥就是了,顯然,他叫的是別人。
「你有哥哥?」阮綏音不抱希望他能回答,但還是問了。
從沒聽說過這回事。傅斯舟出身孤兒院,即便有,也該早就被媒體挖出來了。
「……嗯。」傅斯舟含糊地應,手臂收得很緊,阮綏音被他弄得不舒服,甚至有點發疼,卻根本掙脫不開。
他在傅斯舟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即便傅斯舟喝醉了,眼前的他沒半點平日裡的嚴整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