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第1/2頁)
唐澤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看上去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只是全然沒了剛剛在鏡頭前的遊刃有餘,那自帶聚光的氣場黯淡下去一些,腦袋歪歪靠在車窗上,眼簾半遮著瞳孔,顯得有些疲憊。
他或許只是有些累了。司機自顧自地在心裡為他開脫。
「還好嗎。」
剛才阮綏音的反應有些大,傅斯舟見他上車之後也一直沉默,便開口問。
阮綏音將懷裡粉絲的信抱緊了些,道:「還好。」
傅斯舟知道他不收粉絲的禮物,只收信。畢竟他搬進新月大廈當天傅斯舟就見識到了他那十餘箱粉絲來信,即便專門安排一個房間來碼放,傅斯舟看再這麼一封不落地收下去,很快就要再新開一個空房間了。
都不用說他的影響力已經擴大到了世界範圍,單是作為如今亞聯盟最炙手可熱的頂流歌星,他的粉絲數量每天都在成千上萬地增長,信也會有收不完的一天。
看著窗外幾乎靜止的的車流,傅斯舟索性岔了個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就算從六百塊炒到了三萬塊都一票難求,你受歡迎的程度總是在突破我的認知。」
對此傅斯舟自然是高興的,畢竟他們是一體的,阮綏音越受歡迎,他的支援率也會持續攀升。
阮綏音抬了抬眼,沉吟片刻,突然問:「你知道一個便利店的收銀員,一個月的工資是多少嗎。」
這個問題古怪又突兀,傅斯舟連同司機和林森都愣了一下,但很不巧的,傅斯舟勤工儉學的那幾年當過高爾夫球童、穿過玩偶服發傳單、甚至在酒吧當過服務員,唯獨沒有在便利店做過收銀員,這個問題他的確回答不上來。
最後還是司機小心翼翼開口:「大約兩千多塊,頂破天也就是三千。」
阮綏音垂了眼,沒再說話,但思及剛剛陳帆絮叨的那些話,傅斯舟似乎隱約意識到了他在想什麼,又為什麼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假如、實際上是很大可能搶不過那些專門倒賣門票的人,那麼就算不吃不喝,一個便利店收銀員也要幸苦工作大半年才能看上一場阮綏音的演唱會。
在阿斯蘭德首府克羅卡斯的那一站演唱會時,阮綏音一位傳聞是阿斯蘭德王室成員的粉絲一擲千金,在演唱會場館上空放飛了幾千隻機械鷹,在空中拼湊出了阮綏音的人像。
這個大動靜在全世界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傅斯舟不知道阮綏音作何反應,但想來應該也是欣喜的。
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阮綏音的粉絲並不是每一個都家財萬貫、可以揮金如土,事實上,佔了絕大多數的還是普通人而已,他們可能是餐廳的服務員、可能是還沒有收入的學生、可能是起早貪黑的上班族,也可能是那個買不起門票的便利店服務員。
阮綏音被太多的人愛著,這愛昂貴又廉價,是對坐擁數千萬粉絲的阮綏音而言的廉價,又是對連愛他的資本都沒有的人而言的昂貴。
坦白說,傅斯舟有些意外。
在談及這炒到天價的演唱會門票時,傅斯舟想的是他的人氣能為自己帶來助力,所屬公司大概也是喜聞樂見,而倒賣票販也在摩拳擦掌地等待下一個大賺一筆的機會。
只有阮綏音,想的是那每一個為沒能來演唱會見他而沮喪的粉絲。
並且也為此沮喪著。
這顯而易見,因為他有些憂鬱地望著窗外,掠動的街燈光影在他的臉龐旋舞,他眼角的兩顆淚痣隨之閃爍,讓他看上去像是流淚了。
回過頭去看,或許是從那一個瞬間開始,傅斯舟突然意識到阮綏音這個人與自己心裡對他的認知或許存在些微的偏差——不過也僅限於些微,並未被傅斯舟放在心上。
成見是很可怕的東西。它來源不明、或許根本毫無實據,卻能那樣深埋在一個人心中,讓人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