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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主任仔細看了一眼人事局的印章，道：&ldo;這介紹信是真的，這事奇怪了，你坐一會，小楊，給他倒杯水，我去問秦鎮長。&rdo;侯衛東聽唐主任稱胖女人為小楊，有些奇怪，唐主任不過三十出頭，這胖女人至少四十歲以上，為何稱她小楊。
小楊從櫃子裡找出來一個杯子，倒了些茶味，泡了一杯茶，對侯衛東道：&ldo;喝茶，這青林鎮的公路被重車壓得到處是坑，肯定很難走。&rdo;
侯衛東這一段時間，為了跑已經落實了的手續，見識了一把機關作風，此時見小楊泡了一杯茶，又主動與自己說話，心裡頓時對她有了幾分好感，笑道：&ldo;是有些難走。&rdo;
&ldo;你家裡哪裡的?&rdo;
&ldo;吳海縣的，我是沙州學院畢業的。&rdo;
小楊顯得興致盎然，繼續追問道：&ldo;你爸爸媽媽是幹什麼的?&rdo;
&ldo;爸爸是吳海公安局的，媽媽是小學教師。&rdo;
小楊笑著道：&ldo;還是幹部家庭，以前在農村呆過沒有，若是沒有呆過，鄉鎮工作可不好做。&rdo;
一個留著小分頭的年青男子走到辦公室，他端著一個大茶杯，對小楊道：&ldo;楊姐，給我點茶葉。&rdo;小楊熱情地道：&ldo;苟林，又分來一個大學生，我們青林鎮就有三個大學生了。&rdo;她熱情地介紹道：&ldo;這是苟林，去年分到農經站的。&rdo;又道：&ldo;這是侯衛東，沙州學院畢業的，政法系。&rdo;
苟林有些用不可理喻地的眼神看了侯衛東一眼，道：&ldo;沙州學院政法系的，應該分到公檢法司去，分到鄉鎮來，真是倒了八輩子黴。&rdo;等到苟林出了門，小楊神秘地道：&ldo;你別聽苟林的，苟林在單位印象不好。&rdo;又道：&ldo;我叫楊鳳，在辦公室工作。&rdo;
這時，辦公室圍了一圈的農民陸續散了，一個穿警服的中年人端起一個軍用水壺喝了一大口，抬頭道：&ldo;大學生，來，喝一口。&rdo;小楊馬上介紹道：&ldo;這是黃公安。&rdo;
侯衛東趕緊打招呼，&ldo;黃公安，你好。&rdo;這時，又進來了一位中年婦女，她有些畏縮地對著黃公安道：&ldo;同志，我來辦戶口。&rdo;黃公安不耐煩地道：&ldo;等一會。&rdo;那個中年婦女就站在門口，眼巴巴地看著黃公安。黃公安伸了幾個懶腰，活動身體，道：&ldo;今天一開門就坐在這裡，若天天這樣，雞巴都要憋出毛病。&rdo;他把水壺遞給侯衛東，不容置疑地道：&ldo;大學生，來喝一口。&rdo;
黃公安說話很粗魯，對農民態度也不好，有些象傳說中的壞公安，侯衛東也不願意輕易地得罪黃公安，接過水壺，就喝了一口，道：&ldo;黃公安，是酒。&rdo;一股火辣辣的味道，從口腔直接傳到胃腸最深處。
黃公安見新來的大學生喝了一大口，誇道：&ldo;這個大學生還可以，有點耿直。&rdo;他說完，就出了門，把中年婦女丟在了門口，過了一會，回到了辦公室，對中年婦女道：&ldo;你過來吧，哪個生產隊的，叫什麼名字。&rdo;中年婦女如釋重負，站在黃公安的桌前，開始報上名字。
楊鳳的嘴巴一刻也閒不住，她馬上道：&ldo;派出所只有四個民警，秦所長帶人去青林山，黃公安是內勤，留下來辦戶口，開門到現在就沒有斷過人。&rdo;她打量了一會侯衛東，道：&ldo;看你這個身材，酒量肯定不錯，去年苟林來報到的時候，死個舅子不喝黃公安的酒，把黃公安得罪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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