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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一位表親,我想看看他,知曉他是男是女?看看他在何處,如今過的可還好?”
原來是她,原來竟是她。
他眼睛溼潤起來,動了動手指,想要握住石桌上那隻纖瘦白皙的手,終究是忍住了,靜靜地等著她往下說。
她繼續道:“敬德五年十二月,太子巫蠱案發,查抄太子府,又被人栽贓了通敵書信……最終,太子府圈禁、徐丞相府滿門抄斬,所有與太子府沾邊的人家,都可謂是萬劫不復。除了鄂楚胡家還能獨善其身之外,全數都殞命於敬德六年,便是胡皇后也隔年沒了。”
薛雲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裡帶著些淚,笑著道:“可惜他們沒有想到,還有我這個漏網之魚。在我阿孃血崩而亡,同胞而生的兄長叫穩婆害死,阿爹次日隨著阿孃、阿兄而去之後,還有我這個唯一的太子血脈、徐家血脈,經歷重重艱險,得天庇佑,遠去邊陲小城,就這麼活了下來。”
她的眼淚從眼眶裡滑落下來,一滴滴落在了自己的手指上,這副身體還能感知到原主的心痛,她自己也為原主和太子府、徐府的命運而悲慼流淚。
天道不公,就算事後平反,還了他們的清白,但是那數百條上千條的人命,說沒了,就是真的沒了,再也回不來了。
袁無錯再也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地將忍著聲音,哭得不住顫抖的薛雲初擁在了懷裡。用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沉默任由她的眼淚打溼自己的衣襟。
他以為她已經夠命途多舛了,幼年在戰場上尋吃食,一路隨著他奔波到汴梁,路上一句累都不喊,還要照顧病重的爹爹;剛到汴梁,薛毅便撒手人寰,叫她真實地經歷了家破人亡之苦。
卻沒想到,她的苦,從孃胎裡出來的那一刻便開始了,一定很孤單吧。
他輕輕地擁著懷中不住抽泣的人兒,眼裡也湧出淚來,低聲地說道:“這麼多年,你是怎麼過來的?吃了那麼多苦,也沒見你叫一聲苦。”
薛雲初驚覺自己被袁無錯抱了許久,這才輕輕地推了一下他的胸口,從袁無錯的懷裡掙出來。袁無錯怕動到她的箭傷,便也輕輕地鬆了手。
他看著她哭得鼻尖和雙眼通紅,掏出帕子遞給她擦乾淨眼淚。這才緩緩地道:“你放心,從此你有我,你要做什麼,我都幫你。是報仇雪恨也好,是認祖歸宗也好,還是浪跡天涯也好,我都可以幫你,你從來都不是獨自一人,你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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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雲初抬頭,一雙被眼淚浸潤的眸子在月光下閃爍著瑩潤的光芒。她帶著濃重地鼻音道:“謝謝你,不過,”她斟酌了一下才道:“我從來不是一個人,我有疼我的阿孃,有弟弟,還有舅父舅母,師父師叔師姐,有九妹妹,我還有你。”
她接著道:“阿爹阿孃從小疼我,阿爹臨走都放不下我,舅父舅母待我如同親生,師父師叔教會我防身之術。哪怕在這世上,我半個血親也無,但是毫無血緣關係的親人無微不至地照顧我,叫我錦衣玉食、健康平安地長大了,因此,我並不覺得苦。”
袁無錯靜靜地待她說完,這才道:“你說得很對,做人總要多看看自己擁有的,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也許你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東西也說不定。”
“我舅父說,不能總是被動等著貴妃和太子那邊出招,咱們也要主動出擊,目前最好是將我的身份提到明面上,早日與皇上相認,有了那重身份庇佑,他們總會投鼠忌器,能收斂些。”
“但如此一來,我舅父他們,我阿孃,神醫爺爺,還有我師父她們,甚至鄂楚胡家,會不會落個欺君之罪?我一時也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若要他們為我涉險,那我寧願一生不要與鄭姓沾邊。”
薛雲初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袁無錯低眉思索了一陣,道:“有個契機,但是勝算沒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