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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挺拔。
民間有傳言,說他原本是吉順帝心目中理想的太子人選,可惜在一次騎馬不小心墜馬受傷之後,腿就潰爛不止,最後截肢保命——自然他也就與那皇位無緣了。
袁無錯悄悄看著他,心裡暗道:確實是相貌堂堂,風姿翩翩。比銘軒帝更加有上位者的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若是個健全人,大蕭怕又是另一番景象。
冷不防宣平侯銳利的目光射過來,驚得他迅速垂下眼簾:這人絕非看起來這麼簡單,他竟能敏銳地察覺有人在審視他,而且精準地找到自己,真是太——太嚇人了。
是的,嚇人,這是袁無錯的第一感覺,那雙眼睛看過來的時候,他甚至有一種比被皇帝盯著更加如芒在背的感覺。
真是奇了怪了。
祭臺上,王皇后面無表情地與銘軒帝並肩而立,二人從祭司手裡接過今年的新麥,麥穗金燦燦沉甸甸的,自然是從今年新收到麥子裡千挑萬選出來的,最好看,最飽滿的那兩束。他們一起無比恭敬虔誠地將麥穗供奉於香案之上。香案兩側則還各有一石新麥,在四月的陽光下,新麥散發出令人心安的香味,那時國之根本,民的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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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麥獻上之後,便是點香叩拜。左右兩名祭司將點好的香交給帝后二人便退到一旁,在帝后二人低頭叩拜的時候,天空中風雲突變,原本晴好的四月天,漸漸狂風四起,烏雲聚集,眼看大雨就要下來了。
三炷香在銘軒帝手中被吹得火頭極旺,一下子竟有火星濺落到了他的手背上。銘軒帝忍著那一點香灰裡的火星,堅持拜完侯再將香插進香爐裡,這才抖了抖手,將香灰抖落,與面無表情的王皇后一起唱唸祝禱之詞。
“願我天公,得此新麥。此去舊年,辛勞一歲。憐我子民,忍飢勞苦。賜我來年,豐收五穀。得充倉廩,方祭食梁。幸哉樂哉,承天之都,耕耶種耶,得地之褚。”
祭司早已看到銘軒帝右手燙起泡來,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點燃的香被狂風吹著,火星子落在了帝王的手上,還燙起了泡,這似乎不是一個好兆頭。
眼看著大雨就要下來了,司天監測過天象,明明今日是晴天啊。
銘軒帝忍著心頭的不快,堅持著把流程走完以後,這才攜著王皇后的手走下祭臺。文武百官磕頭高呼萬歲,還有歌頌帝后功德這一步,銘軒帝揮揮手免了這一步,急急地上了步輦便準備回宮。
但是大雨到底快人一步,帝后安然回到皇宮,跟在後面的儀仗和百官都淋的透溼。一時間宮門前亂作一團,等到所有人能進殿或者廊下避雨的時候,雨又如同來時一樣,忽而停了。
晴空萬里,陽光普照。
袁無錯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作為此次祭祀的皇家安保人員領頭人,今日他走在最後維護著各位肱骨之臣的秩序和安慰,與金吾衛其他人一樣,他衣服早已從裡到外溼透,官靴更像是趟過河回來的,一股股水往外流,走道都走不順溜,心道:這司天監沒算出來?怕是有人要掉腦袋了,不過這天氣可真是邪門兒了,忽而狂風暴雨,須臾又晴空萬里,這可是四月!
再轉頭一看階上狼狽的各位大人們,擰官服的擰官服,擦臉的擦臉,各個狼狽不堪——除了宣平侯鄭景懿。
他坐的輪椅,按理說應該是跑得慢淋得多的那個,誰知他渾身竟一絲雨水也無,通身乾爽連根頭髮絲兒都沒亂,站在他身後一個渾身溼透的老僕正在不緊不慢地將一把油布折傘收進輪椅旁邊的竹筒裡。
司天監都沒算出來的過雲雨,他竟算出來了?他是有備而來?這人簡直叫人直起雞皮疙瘩。
他想到此處,不知道是被風吹著溼衣服冷的,還是被那宣平侯給驚的,竟真的起了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