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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莫兒突然退兵的訊息傳回汴梁,朝野震動,有的人欣喜若狂,有的人厚顏居功,有的人心有餘悸,有的人義憤填膺。
幾日後,定勝軍再次回到汩麟江南側,一鼓作氣向前推進,掃盡了遺留在澶州的荊人駐軍,此後數年,歷經多次戰役才奪回泯州、塗州。
在這幾年間,荊國因耶邪律和獲莫兒之間的你爭我奪,分裂成西荊與東荊,兄弟二人分江而治,疲於彼此爭鬥。直到獲莫兒再次統一荊國之前,再也無暇北顧。
而莫世平與餘下的莫家軍受皇帝嘉獎,賞賜金銀並陳列軍功。連在澶州犧牲的大兒子莫應亭也追授了威武將軍一職,妻授三品誥命淑人,餘下死傷者加以撫卹不提。
定勝軍無比尷尬地同時接受了朝廷的封賞,何柏犀昂首挺胸接過聖旨的時候,鄧括的頭愈發地抬不起來。
他忍不住回頭看一眼莫家軍眾將士,塗百鴻盯著他們這個方向,轉頭啐了一口:“呸,直娘賊!”
百姓無不讚頌莫家軍保家衛國,居功甚偉。朝中人都知道,獲莫兒後方起火是其退兵的主要原因,但若無莫家軍死守白羊關三日,獲莫兒怕是沒有那麼容易退回去,畢竟快到嘴的肥肉和已經到嘴的肥肉,到底是後者叫人難以捨棄。
敬德十四年九月二十日,因當今聖上閉關修煉、邊關戰事吃緊等等各種原因,推遲了整整四十日的秋闈終於在眾學子的期盼中姍姍地來了。
這一日,通往貢院的路早就被五城兵馬司設了卡,考生們由家中送至墨香街口便只得下車步行。
虞晚苼在一大家子人的簇擁下行至貢院門口,向父母拱手拜過之後,又低聲囑咐了幾個小的,便從容地從小廝手裡接過筆墨箱子,前往衙役搜身處。
待所有人伸著脖子踮著腳,提心吊膽地看著衙役搜完身,苼哥兒跨過高高的龍門門檻,順利地進了貢院,段氏這幾日的阿彌陀佛念起來就沒停過。
整整九天七夜,七歲的薛雲初並著五歲的虞晚薏和三歲的定哥兒,三個小蘿蔔頭也學著段氏一般,白日裡靜悄悄地用過早膳以後,便有模有樣地到菩薩面前磕頭上香。
舅父虞紹銓是全家最淡定的那一個,按時當值,按時回府,唯一做的不過是夜裡觀一觀天象。
直到最後一日,他才稍稍鬆了口氣,成了,這幾日都沒有下雨,真是萬幸。
這天,鄉試結束,鑼聲響過之後,貢院的門開啟,進去時一個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出來時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個個頭如雞窩眼下青黑,腳步虛浮身形消瘦,渾身臭烘烘酸溜溜——一個個活脫脫好似被妖怪吸取了精氣一般。更有那身子弱的,出來便倚著家中小廝兩眼一閉便昏了過去。
虞家人踮著腳往裡尋著自己家大哥兒,兩個小廝硯青、毫白已經鑽進人群中,靈活地躲著走得歪歪斜斜的各位舉子,也躲著尿袋子,像游魚一般向著龍門而去。不一會虞晚萊便雀躍地喊著:“出來了,出來了,硯青接到人了!”
虞晚苼被硯青扶著,毫白早早就找著倒夜香的大桶扔掉了尿袋子,也趕到馬車前。
段氏急切地伸手拉著兒子:“好孩子,可還順利?”
虞晚苼頜下已經冒出一點青色的胡茬,髮型尚且還好,只整個人面白髮虛。強打著精神恭敬地回到:“回母親,兒子運氣好,分的位置也好,勞父親母親擔心了。”
虞紹銓攔住還要問的段氏,輕聲安慰到:“好了,考完就好,先回去再說。”
段氏才恍然大悟道:“對對對,你看我這……快快,趕緊的把大公子扶上車,雲初,薏哥兒呢?咱們回府!”
在虞家人忙而不亂地回府的時候,太子殿下派出的幾支私兵扮做商人模樣,分別從城東、城南、城西及城北的四個城門,悄悄地出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