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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能醒嗎?他昨天燒成那樣,腦子不會燒壞吧?”
“你怎麼這麼聰明,你是一匹馬哎!”
“好好好,你主人能醒,也不會燒成傻子。”
“你別動啊,我給你上藥呢。簡直比我家豆包還難哄。”
“豆包是我媽媽養的一條狗。”
“哎哎哎,好,你別尥蹶子,我不是說你是狗,再動傷口裂開了,你就是匹瘸馬了。”
“好好好,不瘸,不瘸,你是匹好馬。”
“真是的,怎麼什麼都能聽懂。掌握一門外語就是了不起哎。”
他躺在草堆上笑了笑,這小不點話挺密,也挺怪。
“咦,你醒了?”
薛雲初端著一個破瓦罐走進來。驚喜地摸了摸他的額頭。“唔,沒發熱了。”然後把手指豎在他眼前:“這是幾?”
袁無錯頗有些無語地看著她:“一。”
薛雲初訕訕地收回手。把破瓦罐裡的餅糊糊用一個乾淨的瓦片盛了一點。“湊合吃吧,我還要去餵給爹爹吃。”
雖然這次是偷摸跑出來跟著莫將軍打仗,但上戰場已兩月有餘,什麼樣的苦沒吃過,袁無錯早就不是那個錦衣玉食金尊玉貴的小公子,此刻便也不客氣,像個大頭兵一樣兩口將糊糊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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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著自己的左臂走進廟內,破敗的屋瓦間漏下的陽光,照在一個瘦弱的中年人身上,他走過去,與薛毅攀談了起來。
“這亂世能活著已是不錯了。”薛毅嘆息到,“小兄弟,一看你便知武藝高強,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咳咳咳——”
“大廈將傾便人命如螻蟻,爾等兒郎,若他日手有權勢,千萬別忘了救救因戰亂流離失所的人啊。咳咳咳”
袁無錯低頭,想想父親在書房一坐就是一晚上,與他論及時局,每每搖頭嘆息的樣子。他胸中何嘗不是洶湧澎湃,無法平靜,男兒郎,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首先得修身,所以他才偷偷跑出來到軍中歷練。將軍交戰之時,對面荊國將領毫不客氣嘲笑他們大蕭的皇帝不過是個痴迷長生不死的臭道士,那種屈辱讓他血湧上頭,憤而砍下對方頭顱之後,他又忍不住回頭想想今上的種種。咱們的皇上天地君親師,他是不是也有點大逆不道?
待腹中稍有些暖意,他支撐著站起來,瘦高的身子靠在廟門上,讓本就搖搖欲墜的門框又晃了一晃,到底沒倒下來。
他緩緩地走過去,伸手摸著自己的黑龍駒,馬兒看到他眼睛裡迸出些神采,向他緊走幾步,親暱地把頭抵在小主人的額頭,馬尾巴輕快地甩動。
袁無錯眼睛有些溼潤,他遠遠地望著樹冠,好像要看到隔著一個山頭的戰場一般。
生死關頭,百夫長洪老四一掌劈暈了負傷也不願退走的他,將他藏在荊國兵的屍身下,才讓他成了這場惡戰中倖存下來。黑龍駒將他從死人堆裡拖出來,馱著找到了戰場上唯一一個趁亂找吃食的小番薯頭,讓他撿回來一條命。
涸魚谷原本易守難攻,卻遭遇內鬼反水,那叛徒冷箭射倒一個參軍,一個十夫長,清除障礙後,正準備一箭射向正在奮勇殺敵的莫老將軍,被他斜刺裡飛撲反射一箭,取了他狗命,但自己左肩也中了一箭,血流不止。
不知老將軍可倖存?援軍可曾到來?
他對著馬兒喃喃道:“走,我們去看看。”馬兒聽話地跪下來,待他坐定,便站起來帶著他離開了破廟。
等薛雲初安頓好爹爹出門來看時,草墊上放著一把短劍和一大把銅板。除去地上的血跡之外,好似那人從來不曾來過。
“也不歇歇再走,這傷口今天還要上藥,真是。。。”
叛逆。
她想著,不過十二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