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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漢水旁發表了一通關於高皇帝劉邦的感懷後,劉璋在漢中諸多豪族族長的熱情擁簇下,來到了南鄭的官寺。
準確而言,也說不上是官寺,畢竟自張魯入主漢中後,漢中的官寺大半都改為了天師道的道場,漢家的制度律令皆是被廢棄掉了,就連漢中的官吏名稱都被張魯改為了天師道的祭酒、鬼卒等,張魯狂妄的想將漢中打造成一個地上天國。
不過現在張魯遁走上庸,南鄭的天師道道場重新被修繕為了官寺,有關天師道的痕跡一律被抹殺了,因此踏入南鄭官寺的劉璋,在官寺中沒見著一點天師道存在過的痕跡。
倒是挺上心的,劉璋默默讚了一聲漢中的豪族,這群豪族為了迎接他的到來,為了不讓他看到有關天師道的留痕,竟是如此迅捷的將南鄭官寺清掃乾淨。
只是外在的痕跡容易被抹去,但漢中諸多士民心中的天師道卻很難被抹去,要知道張魯在漢中傳道也有幾年了,加上張魯治政寬仁,為政簡約,很是蠱惑了一批漢中士民崇信天師道,這批漢中士民即是張魯的鐵粉,就算張魯跑了,他們內心也還是向著張魯。
宗教信仰的力量可是很可怕的,這點劉璋甚是明瞭,他於前世見識過極端宗教份子的駭人之處,肉體炸彈,開飛機撞大樓等等,只有大家想不到的,沒有極端分子幹不出來的,說不好漢中就有些張魯的死忠隱藏於地下,準備生出一些事端。
不過一時三刻之間,漢中士民心中對天師道的虔誠信仰難以抹去,劉璋想著日積月累,用著水磨功夫慢慢料理掉。
一腳踏入南鄭官寺的明堂,劉璋的步履自然而然的向著上首的位置走去,他這一世的舉止習性積攢下來,已是習慣了直直的往著上首的位置坐去,天無二日,上首的位置只有他才能坐。
待劉璋施施然坐穩了上首的位置,他帳下的一眾文武,同漢中諸多豪族的族長方才敢入席安坐,態度是恭敬的很。
劉璋率先開口,通常也只能是他率先開口,他現在威勢日隆,已經有了春來我不先張口,哪個蟲兒敢做聲的氣勢:“李族長,南鄭的情形如何,你說與大家聽一聽。”
劉璋點了南鄭豪族李氏的族長李安的名,讓李安出席講解一下南鄭的情況,畢竟他們一行人剛剛入城,對南鄭的情況不太瞭解,而張魯那一夜遁走上庸,於南鄭搬運府庫、遷徙士民,這些事情李安這個地頭蛇是最清楚的。
李安被劉璋一個點名,立即擺出了畢恭畢敬的態度,忙不迭的出了席,他端正面色先是朝劉璋拱手施禮,而後語速不急不緩的講解道:“稟明公,前面米賊倉皇而逃,船隻在南鄭的渡口停泊了一些時辰,這段時間裡將他帳下心腹鬼卒的家人差不多都接走了,同時幾近將南鄭的府庫劫掠一空……後面由於明公帳下士卒在漢水南岸敲擊金鼓,米賊為之震動,所以米賊來不及徹底搬空府庫,因此米賊趁風放起火來,意圖將府庫焚燒一空,打算留下一個燒成白地的府庫。”
“米賊當真是喪心病狂。”彭羕吐槽了一句,做人做事,凡事應該留一些餘地才是,日後才好相見,像張魯這樣焚燒府庫的行徑,在彭羕看來是失了心智。
聽到彭羕的話,李安點頭應和道:“兵曹所言甚是,米賊敗退而去,已是喪心病狂之極了,不然不會做出焚燒府庫的事情……並且南鄭府庫雖說未曾同民居相連,隔了一條街道,但那一夜風大,說不好火星飛揚,連累了民宅一併被焚燬。”
應和了彭羕一句,李安接著緩緩道來:“那一夜小人見到府庫方向起火,知道南鄭起了變故,就立即領著族人撲滅了府庫的大火,以免大火蔓延,連累了民宅……只是火雖然撲滅了,但府庫裡的東西卻是沒能為明公保住,實在是慚愧。”
“些許阿堵之物,算不得什麼,只要人沒事就好。”劉璋大手一揮,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