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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一代,從小小的方城開始,追隨著葉碎金,踏上了一條鐵與血的道路。
上一世,他們一個個倒在了半途中。
這一世,葉碎金要帶他們走到終點。
七月初五,內鄉、南陽、穰縣三縣的縣令如約而來,赴葉家堡之邀。
葉家四老爺在短亭相侯,臉上帶著笑拱手:“蓬蓽生輝,蓬蓽生輝。”
雖他嘴上這樣說,但三個縣令從前都跟他打過交道的,還是能感覺得到,他對他們沒有從前的敬重了。
從前那種,白身百姓對於“朝廷命官”天然存在的敬重。
內鄉縣令和穰縣縣令雖然矜持卻也客氣。獨南陽縣令拉著個馬臉,神情看不出喜怒。
葉四叔迎著三位縣令和隨從往葉家堡去。
路上,內鄉縣令忽然“噫”了一聲,抬手遮擋陽光眺望,指著遠處問:“那邊是些什麼?”
有些矮矮的東西突出地面,一側高,一側低,斜斜的像半邊屋頂,兩側還有土坯牆。但若說是房子,又未免太矮了。成年人得弓著腰才能鑽進去。
葉四叔道:“地窩子。”
地窩子?內鄉縣令倒是知道。他道:“那不是北邊才有的東西?”
葉四叔道;“是,聽說就是北邊學來的。”
葉碎金口述的,楊先生勾的圖,大小尺寸功用又仔細地討論過最後才定下來的。一間可住十人,正好是一火。
在地上向下挖,空間下沉,上面圍上三面土坯矮牆,斜屋頂直插入地。
雖然不大好看,但是實用。
更重要的,一個是省錢,一個是快速。在冬天到來之前,就能蓋出足夠多的來了。
穰縣縣令問:“這
() 幹什麼用?”
葉四叔道:“住人的。”
“誰住?”
“家裡部曲。”葉四叔道,“哎呀,人越來越多,住不開了。”
這話說得,聽著不是那麼叫人舒服。
反正鄧州三個縣令都不大舒服。尤其南陽縣令馬錦回,一張臉更加難看了,沉聲道:“夏收才完,馬上要種豆了,你們這樣靡費人力……”
葉四叔豪氣一揮手:“不費,都是堡主先前抓回來的鬧事搶糧的那些人。”
抓回來先給塢堡修牆挖溝,把許多積了許久失修的地方都修好了。
待葉碎金的規劃圖畫好,地窩子的尺寸規格定下來,就開始叫這些人開始蓋地窩子。
真好用啊。
只這話說出來聽在三人耳朵裡更不是滋味了。
總覺得好像被威脅了。
馬錦回一直拉著臉,待終於到了葉家堡,他四顧看看,問:“尊堡主呢?”
在他看來,以他的官身,葉家堡堡主葉碎金就該親自迎候才對。
過去雖然都是葉四叔出面和他們應酬,但是葉家堡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葉碎金這個年輕女人。也是她倨傲地邀請三人到葉家堡作客,怎地他來了,卻不見她人?
若是坐等在堡裡不出迎,未免太下人臉面了。
葉四叔絲毫不慌,拱手道:“敝堡主外出臨時有事絆住,尚未歸來,還請三位見諒。敝堡主使人帶話,今日必歸,想來也快到了。暫且先由葉四招待諸位。”
說著,一伸手:“請——”
內鄉、穰縣縣令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帶著矜持又不失禮的微笑提韁夾馬向內走去。
南陽縣令馬錦回的馬走在最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葉四叔一眼。
葉四叔有點明白那一眼的含義——南陽和方城挨著,來往十分方便,三郎去過那一趟後,搞不好杜金忠已經跟這廝聯絡過。
他只笑吟吟地:“馬大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