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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七月初四,夜。 因聶景遲心情煩躁,沈餘嬌便受許江雲之邀踏入驪華殿,為他獻舞解悶。一舞畢,聶景遲的神色雖舒緩了幾分,但依舊難掩疲倦。 “魯王殿下因何煩悶?”沈餘嬌跪坐下來向他敬酒,眼神卻示意許江雲暫避片刻,“奴家勢微,但願盡綿薄之力,聊慰殿下一二。” 他將她摟過:“不過是些朝堂上的黨爭。我不願參與,那些老傢伙卻偏要我入局。”聶景遲正說著,修長的手指緩緩捏緊酒杯,“我不管他們操的什麼心思。弒君奪權也好,籠絡人心也罷,皆與我無關。” “奴家不敢妄言,但看殿下的眉宇,確是有帝王英氣。”沈餘嬌嘴角彎出一個得體的弧度,“魯王殿下,恕奴家冒昧,斗膽問您一句,您真的捫心自問過,一輩子不會過問國事嗎?” 她將纖手置於書案,輕輕撥開面上的花月圖,露出底下交錯雜亂的書卷來。翻開著的那頁稍顯泛黃的羅紋紙上硃砂未乾,顯然是剛標註上的痕跡。 “魯王殿下平日所讀皆是史書經論,縱是閒來流連煙花柳巷,目光亦駐足於平民市井,何來‘事不關己’一說?旁人許是不甚在意,卻是被奴家真真切切看在眼裡。”她抬手拂過他的衣襟,輕輕依在他懷中,“兩年相處的日子於奴家而言足以瞭解一個人,但對魯王殿下,興許還需要很久。” 她抬眼看著聶景遲數杯酒下肚後有些迷離的眼睛,微笑著吻去他嘴角的酒漬:“還望魯王殿下好好抉擇一番。若是殿下願意,奴家可以助您一臂之力。只是……需要殿下您做出一些犧牲。” …… 翌日清晨,朝堂上嗡地一陣騷亂。 一眾朝臣鬧哄哄在底下交頭接耳,有氣憤的,唉聲嘆氣的,卻也不乏看戲者。聶擎淵高坐在皇座之上臉色深沉,緊皺著眉頭,用手指揉著太陽穴,氣得無法言語。 聶景琛帶著宮人安靜立在殿側,饒有興致地看著大殿中神色各異的眾人,而後將目光移向殿中央靜跪著的聶景遲,露出了一絲旁人不易覺察的笑容。 聶景遲沉默了半晌,待周遭逐漸安靜下來之後再度抬頭,神色堅定,將先前說出的話重複了一遍:“兒臣想娶沈餘嬌姑娘為妻,望父皇準允。” 事情不多時便傳遍皇宮,眾人皆驚。 聶景遲雖說平日裡紈絝,卻也懂得分寸與禮數,甚至其謀略與才學可與聶景琛一爭太子之位,因而前朝支持者眾多。可如今他卻被迷了心竅,竟是要將一位官伎納入宮中,且是堂堂正正、明媒正娶立為皇妃,自然任誰都無法接受,皇后白氏更是被自己這荒唐無度的小兒子氣得直接昏厥過去,如今只能怏怏地躺在床榻上養病。 皇宮內一時亂作一團,見座上聖人面色陰鬱,許江雲恐他發作,趕忙尋了個由頭拉著自家殿下回了魯王府。 “恕在下冒犯,殿下如今二十四歲,早不是小孩子脾性,這般玩鬧……實在是過了些。” 聶景遲有些不悅:“怎麼?連你也覺得本王是在胡鬧麼?” “這……臣不敢。”許江雲聞言啞然,聶景遲斜睨他一眼,從鼻腔裡吐出一聲冷哼,“我不過是為皇兄著想。今日一事過後,他的太子之位只會坐得更穩,不是麼?在前朝得了勢,倒不知私下裡給我省了多少麻煩。” 許江雲恍然:“竟是一出好戲。”他頓了一頓,俯下身來悄聲問道,“所以殿下於朝中所言……當真是玩笑話?” “說慣了玩笑話,旁人聽著自然全是玩笑話。不過如今這句,卻是句真心話。”聶景遲忽然一笑,“不過……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水月庭。 沈瑀正帶著聶婉嫣坐於亭中,教她習字。他看著面前的小姑娘顫著手緊握毛筆一臉認真的可愛模樣,不覺笑出聲來。 “呀!師傅笑我!”聶婉嫣學著母妃生氣時的模樣,叉著腰微嗔道,“我要告訴三哥哥!”沈瑀摸摸她的頭,無奈道:“我是看你認真,握筆卻不穩,雖然笨拙卻實在可愛,所以……”他微張著嘴猶豫了一陣,沒有再說下去。 “咦?”聶婉嫣倒是突然想起什麼,一雙大眼睛直直盯著身邊人,“師傅如今而立之年,為何不曾娶親?” 沈瑀被突如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