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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留以北二十里,夕陽下的汴河,逐漸沒有剛才的繁華和喧鬧。
一艘汴河客貨兩用船走在河道右邊,前後船隻相隔甚遠,顯得有些孤傲。
船頭迎風挑著一面旗,“滿金堂!”
一位三十多歲男子,頭戴笠帽,身穿湖藍襴衫,揹著手站在船頭,眺望著遠處。
過往的船隻,船主船伕,都站在甲板上,向這邊做個長揖,口裡唸唸有詞。
“萬安,萬安!梁堂主萬安!”
男子傲然地點點頭,巋然不動。
“堂主。”有船伕過來稟告。
“甚事?”
“船邊上撞到具浮屍,小的們按照規矩,撈了起來。”
“累死的廂軍,還是投河的饑民?”
“都不是,是條精壯漢子,不知從何而來,看著好像沒死多久。”
“精壯漢子?那還有些用處。”
梁堂主剛說完,又一個船伕慌慌張張跑了過來。
“堂主,不好了,煩你去看看。”
“怎麼,詐屍了嗎?”梁堂主不滿地瞪了一眼,撩起下襟,急走幾步來到船右側甲板上。
這裡圍立著幾個人,中間躺著一人,渾身溼漉漉的,一動不動,看不出死活。
“好長的個,怕有五尺七寸吧。”
“足有,這麼長的個,去應募禁軍,能拿到七百文的月俸(注一)吧。”
“看著虎體猿臂,彪腹狼腰,十分雄壯。這樣的人才,也折在了河裡,唉——!”
“有什麼可惜的。如今這世道,狼行千里吃肉,羊出百步被吃肉。”
“堂主來了,讓讓。”
梁堂主在邊上一站,掃了一圈,目光落在一個老成的管事身上。
“還是活的?”
“堂主,小的摸過,渾身冰涼,心口微熱,略有氣息。”
“那就是還沒死透,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堂主,你看這廝的後背。”管事說著,把地上躺著的男子翻過來,後背的衣衫一撕。
嘶——!
連梁堂主在內,都被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一隻赤虎紋身佔據整個後背,通體鮮紅,栩栩如生。
虎嘯風生,威猛兇狠,彷彿隨時會撲過來吃人。
“好一隻下山猛虎!”管事彎腰低頭看了一會,搖著頭嘆道。
“除了東京平春坊和巧燕閣那兩位高人巧匠,滿天下怕是再沒人有這手藝。堂主,這人身份不簡單啊。”
梁堂主掃了一眼,部下各色神情看在眼裡,鼻子一哼,冷笑道。
“哼!不簡單又如何!
到了我滿金堂的地面上,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前面就到堂口,把這廝往後院大牢裡一丟,明早洗乾淨賣於鄭屠戶。”
“是!”
劉國璋努力地睜開眼,看到一個男子的頭在眼前晃來晃去。
“嘔!”
腸胃象是被無形的手給扯著往外翻,側過身去一頓狂吐,恨不得把幼時喝的奶都吐出來。
連吐了一刻鐘,劉國璋感覺自己身體裡被吐得空蕩蕩的,一絲絲能吐的都沒有。
這才罷休,倒回到地上,繼續躺著。
迷糊間感覺到男子用一隻破爛木盆接住嘔吐物,然後捂著鼻子端去另一邊。
“水,水!”劉國璋下意識地輕叫道。
男子拿起一口碗,小心地轉了轉,用完整的碗邊對著劉國璋的嘴。
咕咚咕咚,猛喝幾口,劉國璋又叫起來。
“餓,餓!”
“好小子,看來你命不該絕啊。”
男子嘀咕了一句,不知從哪裡端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