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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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致生說等了了一星期,可還沒到一星期,了了就彆彆扭扭地把燙了漆的信交給了老了。
他捏著厚厚一沓的巨無霸信封,很艱難才維持住自己若無其事的表情。他一邊腹誹“這是攢了多少話要跟她小師父說啊”,一邊滿臉慈祥地誇了了“有格局”。
信以為真的了了當即放下了堵在心口的大石頭,蹦蹦跳跳著回了房間。
了致生如期把包裹寄出,等待回信。
不料,這一封信,如石沉大海,再沒收到迴音。
了了從放寒假開始每日追問了致生:“小師父回信了嗎?”
“今天有沒有從王塔來的信啊?”
“裴河宴是不是又懶得寫字啊?”
到接下來的除夕、春節、元宵,詢問的間隔越來越久,最終沮喪地看著老了,問了最後一次:“他是不是就不想理我?”
了致生想安慰她幾l句,可陸陸續續地從南啻遺址寄回來許多檔案,他沒法對著了了說瞎話,只能沉默不語。
無限期的等待消磨了了了最後的期翼,自第二年開春起,她不再詢問和裴河宴有關的任何事,即使她知道老了和修復基地的同事們始終保持著聯絡。
她再一次看到古法宣紙已經是她上初三的那一年。
了了不知道了致生和裴河宴是從什麼時候恢復的聯絡,她站在書桌前,看著信封上熟悉的字跡,卻再也沒有勇氣開啟。
她把信封放回原處,拿起她的畫冊,
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書房。()
了致生後來旁敲側擊地問她看過信沒有,了了坐在畫架前,專注得沒空分神。
¤本作者北傾提醒您《春日相見》節♀完整章節』()
石桌上,放著一個了了從未見過的青瓷瓶盞,細細的瓶口如優雅的天鵝頸般,向上延伸。而瓶子裡,插著一支正在花期的芍藥。
芍藥花,重重疊瓣,雅緻的舒展和肆意的張揚,剛剛好地勾勒出它的仙姿與靈動,恍如神女降臨。
花很美,花瓶也是,但它們並不像是老了的喜好。
了了不接茬,了致生自討了沒趣,也不再問。
他站在畫架後,看著她起筆,勾線,繪形,指點道:“你的筆鋒太硬朗了,花和人的線條都要再柔美一些。”
了了的畫筆一頓,她看了老了一眼,質疑:“你以前沒跟我說過我有這個問題。”
了致生瞪她:“我就說你翅膀遲早得硬,那我也是在進步的呀!又不是隻有你在學習。”
了了收回視線,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
又是一年夏。
裴河宴獨自留在王塔。
他將書籍整理好,一一裝箱,準備遷址。
王塔不日也要投入修繕,他已經不能住在這裡了。
好在他東西不多,將書裝完,這個房間也差不多空了出來。
他把懸掛在牆上的觀音像小心卷好,封入畫管內,和香壇以及藏在觀音像後的戒尺一起放入他的私人物品內。
香壇放入箱子裡時,紙箱發出了一聲異響,他垂眸看去。剛好看見紙箱的封口開裂,裡頭的物品隨之散落了一地。
他嘆了口氣,彎腰去撿,等看到從匣子裡滾落出來的手抄卷時,愣了一下。
那是了了十三歲時的筆跡。
他還記得,當年師父回來,曾誤開啟過這個箱子。那時,他因打坐偷懶被抓了現行,正等著訓示。
過雲看著眼前數本筆跡幼稚笨拙的毛筆字,很是吃驚:“我聽說,我不在的時候你給我收了個小徒孫,看來這是真的?”
裴河宴有些口渴,他提起冷水壺,先給過雲倒了一杯清茶:“我豈敢揹著您收徒。”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