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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老闆還是面無表情泰然自若。從雷鋒家離開時我就發覺這個圖騰肯定有不同尋常之處,剛才刻意挽起袖子也是想看看他們的反應,事實證明我的猜測,小黑為什麼會有厭惡之色,林先生也是一臉吃驚,至於老闆,內心是否也如同表面那麼平靜?
小黑似努力剋制住自己,恢復了平靜,說道:“你往胳膊上隨便塗畫了個什麼東西,誰知道畫的是個什麼怪物。”
我氣結,什麼怪物?這小黑吃錯藥還是怎麼?不正經回答我就算了,還句句含搶帶棒諷刺我。
“我問完啦。”轉頭對老闆氣呼呼地說道。
我走在前頭自顧生悶氣,老闆則在後頭不緊不慢跟著。走了一段,我回頭瞪他: “你是木頭嗎?”老闆也不理我,站在圍欄邊上望著牡丹亭大院。
“看什麼?”我走過去站他旁邊。大院裡熙熙攘攘的嫖客和*,當然,這些*還不是普通的*。
老闆手扶在木欄杆上,似乎在自言自語:“你看,這些人笑得那麼開心,他們不知道危險正一步步靠近,為了這些短暫的快樂,他們就要丟失性命。”
夕陽的餘輝照在老闆身上,映出他俊美的臉,我的心微微顫了一下,他不就像是對我散發誘惑的罌粟,即使有毒,即使致命,我還是忍不住靠近他。
我輕輕地把手覆在他手上,看著他的眼睛,縱然是萬丈深淵,我也已經踏進去了。
“告訴我你的名字吧,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他微微笑看著我,眼裡如水般溫柔,清澈明亮的瞳孔裡映著我,他將我拉過去,一點點纏繞在他的懷中。我聽到他喃喃地道:“林若懷……”
王小痞
牡丹亭來了位不速之客。
“你到底是誰啊?”我對眼前這個胡吃海和滿嘴油的白衣少年喊道。他如同餓死鬼一樣不斷往嘴裡塞東西,全然不顧是鹹是甜,一心一意投入到吃飯的情緒中,完全無視坐在他對面的我。不久忽然抬起頭問道:“酒呢?為什麼沒有酒?”
“想喝酒?”
“嗯。”
“沒有!”
“但我想喝酒,最好是美酒,一壺下肚,世界就清淨了。”
這少年雖然吃相粗魯,卻生得白白淨淨眉清目秀,聲音也是清清脆脆洋洋盈耳。
“你幾歲啊就喝酒,滿十八了嗎?”
少年翻了個白眼:“李鳳兒,我說幾次了,不要攻擊別人的身體缺陷,這是不道德的!”
李鳳兒??之前是鳳姐,現在又一個人叫我李鳳兒。
看著我疑惑的目光,少年嘆了口氣:“又來了……每年都要給你再解釋一次,每次都得大半年才想起來,你到底還要失憶多少次啊李鳳兒?”
等等,這話裡的資訊量也太多了吧,我詫異地張大嘴:“你說什麼,講清楚了。”
“講清楚,什麼清楚啊,少廢話,快拿酒來,本姑娘要喝酒!”
姑娘?我又是大吃了一驚,叫道:“你是女的?”
“少年”嫣然一笑,擠了擠嗓門道:“放心,剛才你們在床上滾來滾去我什麼都沒看到。”
“啊!!是你!”真是一波又一波的天雷滾滾,瞬間我魂飛魄散,面如土色。
“少年”滿足地看著我表情瞬息萬變,緩緩吐出了兩個字:“白——痴。”
關於這個“少年”如何來到牡丹亭,還得從那天林先生送走小黑後講起。門口有人送進來一枚純白玉章,說要見老闆。老闆一看到那玉章臉色就變得嚴峻,沉吟良久,讓人把少年請了進來。少年一身白衣,頗有點玉面小生的味道,進來以後就嬉皮笑臉:“你們哪個是林老闆啊?”老闆上前一步,嘴角掛著淡淡似有若無的冷笑,彬彬有禮道:“在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