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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鮮血洇洇流出。
“辛巴!”
葉阮下意識往前撲去,身後彷彿有陣衣襬掀起的風,他根本來不及動作,就被雁放巨大的力氣扯向後方。
堅不可摧的懷抱之間,視線被半具胸膛遮擋。
雁放緊緊箍著葉阮,下意識低頭去看他,那如末日般蒼白的臉上看不出神色,掌心的血跡在地面匯成一條河,唯有唇緊緊抿起,下頜繃出一道悲憫的紋路。
高豐達短暫告捷,殘忍地踹開奄奄一息的辛巴,爬起身伸手去拔刀,血槽與頸骨相磨,開了槽刀背變鈍,但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下一秒,迎面一腳飛踢,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面門往後掀去,高豐達在地上狼狽地滾了幾遭躺平,氣管呼哧,視線裡撞進一張更為年輕氣盛的臉,只是這張臉上怒意更甚。
路虎徹底報廢,人影竄動,火速圍起了這片區域。保鏢的職責是像辛巴一樣,保護葉阮的安危。
風終於停了,摻雜著血色的空氣裡只有雁放拳拳到肉的暴擊聲,這夜以一場溺水般的澀痛降臨在華麗的雁家別墅外。
葉阮靜默地爬過去,抱起氣息微弱的辛巴,四年來總是溫暖的軀體正在逐漸變冷。
辛巴的眼神虛弱而忠誠地望著他,似乎在說:主人,我完成了我的使命,我保護了你。
沾了血的刀子從它的脖頸貫穿,刀尖破出咽喉的皮肉,看上去那般痛苦。它喘出最後一口氣,發出撒嬌時嗚咽的尾聲,狼狽而又滿足地閉上了眼。
葉阮捧著它的頭,將臉深深地埋進它柔軟的皮毛裡。
血跡沾溼了他的額頭、髮絲,他最後一次撫摸辛巴的頭頂直至插著刀柄的後頸,它最喜歡撒嬌討摸的部位,像一次沉重而寵愛的道別。而後,他又輕又緩地握住那刀柄,在血跡乾涸時,小心翼翼將它抽離辛巴的身體。
良久,葉阮將它的身體慢慢放平,失神地看著它的毛髮在冷酷的月光下失去光澤。
雁放仿若洩憤,高豐達痛苦的喊叫連續不斷刺激著耳膜,保鏢團面面相覷,眼看著高豐達臉上已經被這少爺痛毆的沒有一塊好肉。
葉阮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鬱結化為深冬的白霧。
“別打了,雁放。”他聲音沙啞。
雁放已經著了魔,眼裡只記得葉阮受傷的情景。
“雁放!”葉阮嚴厲地阻止道,他掂著那把刀,像是用盡了力氣站起來,向他走來。
雁放動作驟停,沒意識到深蹙的眉心鬆開,舌尖頂了頂口腔,攥緊的拳頭終於肯卸力,胸膛劇烈起伏著從地上翻身起來,目光看向他,又掃了一眼地上冷卻的辛巴。
葉阮很輕地推開了他,單薄的身體似乎搖搖欲墜,他走向地上皮開肉綻的高豐達,穿著高跟皮靴的腳惡狠狠地踩住他的咽喉。
但他臉上的神色卻很淡,漠然、令人捉摸不透,甚至連悲傷或是仇恨都近乎於沒有。
“你該尋仇的人不是我。”
高豐達咳出一口帶著白沫的血水,弄髒了靴子的皮面,他急促地倒吸著氣,眯縫半隻眼,嘶啞出聲:“有什麼……兩樣,咳,你們雁家……都要下地獄!”
“也許是吧。”葉阮踩著他的喉嚨,垂眸冷冷地打量著手裡這把血刃,“但在那之前,你得先為你的懦弱付出代價。”
“哈哈哈!我的人生已經被你們毀了……根本沒有……錄音,我被掃地出門,再無容身之處!你以為我還怕你?!”
他奮力掙扎著,精神近乎癲狂,被保鏢鉗制在地,憤怒地將頭前傾:“你儘管殺了我……”
“我不像你的仇人。”葉阮鬆開了腳,眼神抹過骯髒的痕跡。
這過程中,他手心劃破的傷口不停往下洇血,可他好像絲毫不記得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