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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的目光從風裡四散橫流的霰飄忽落到地面,額頭貼緊了,指著樓下門崗亭的位置“哎”了一聲:“那個人在樓下站了好久啊。”
設計部的姐妹們忙著工作,沒人接她的腔,小玲蹲下身用手做了個望遠鏡,觀察片刻自言自語道:“還是個美女誒!”
話音剛落身邊多了個人,雁放已經裹好羽絨服,米其林輪胎人一般蹲她旁邊,“哪呢?我看看。嚯——這麼遠,你怎麼看出來是美女的?沒準是大廳保潔阿姨呢。”
“保潔阿姨這天光腿踩高跟啊?”小玲翻了個白眼。
樓下那女人撐著把黑傘,小幅度的側身時能窺見指間戴著的鑽石戒指,大個兒的,在風雨中反射出星芒微光。她故意躲在門崗亭背面,沒有進出大樓的意思,只在有車輛出入時探身張望,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在找尋什麼。
“挺年輕的。”小玲說。
“挺可疑的。”雁放接道。
小玲扭過頭,這才看清他的全副武裝,驚道:“你很冷嗎?!”
“哦是這樣的,你們葉總髮簡訊讓我去接他來著,所以我可以提前下班了。”
雁放站起身一口氣說完,用兩隻手指做了個溜的姿勢,語氣不情不願,但臉上寫滿了嘚瑟。
“……您走好。”小玲無語地欠身。
雁放勾著車鑰匙晃了晃,把她從窗戶邊支開,“別看了,我下去會會她,興許走錯地兒了吧。”
幾分鐘後,奧迪從地下車庫駛出,經過門崗亭時放慢了速度,攔車杆正常放行,雁放邊轉方向盤邊降下一半車窗。
霰飄的紛紛揚揚,為了迎接一場遲來的雪,車體氣流帶起一陣風,女人撐起黑傘擋了一下,同時探出頭來跟他照面。
“哈嘍女士等車嗎……韓小姐?!”雁放愣了,“我去,怎麼是你啊?”
韓雅睿也愣了一下,那張驕矜的臉從黑傘後探出來,臉頰凍得發紅,更顯得楚楚動人。
兩人僵持了幾秒,韓雅睿收了傘一瞬不瞬盯著他,頭頂很快飄了一層霰,她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眼神裡充斥著一股子倔勁。
雁放很快反應過來,按了開鎖鍵,“先上車。”
副駕駛的門關上,攜進一絲寒流的苦味,夠冷的。
等奧迪擺進街邊停車位裡,韓雅睿披散的頭髮被雨水打溼成一綹綹,通紅的指尖捏緊了手包,無名指指根嵌著那顆離十萬八千里都晃眼的鑽石戒指。
氣氛冷靜下來,雁放才反應到自己衝動了,韓雅睿在這兒可能是湊巧,他自作主張把人請上來,況且這還是葉阮的車,但都叫上來了也沒有再把人趕下去的道理。
雁放這人平生最大的缺點就是腦子不愛動,最大的優點也是不愛動腦子。短時間內就能完成自洽,“那啥我還有事兒呢,既然遇到了,你要去哪兒我先送你?”
離近了看韓雅睿有些憔悴,不像是單被風雨欺擾的,那雙有神的媚眼失去了風采,淡妝下的嘴唇抿在一起,吐出的聲音都蒙了層霜:“我……我就是來找你的。”
“找我?”雁放的動作停了下來,又驚又奇。
“我是揹著我哥來的。”她有些難堪地把髮絲夾到耳後,扭過頭看雁放,眼神猶疑,拿不準該用什麼身份跟他對話,“雁璽出事後,我哥不讓我再跟你們家有聯絡,但我曾經答應了孟阿姨一件事……”——孟阿姨。
雁璽的生母孟嫻寧。
宴會上一面之緣的穿著紫色旗袍的女人,從容流連於賓客間,大度到連雁放和繁瑩也能視同一律。對於7歲的雁放來說,那只是個和顏悅色的阿姨,但這樣的人才可怕,太過圓滑,身上充斥著假象,一顰一笑既像蜜糖也能視作毒藥。
但聽聞那不久後雁家老爺子離逝,雁商便與孟嫻寧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