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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起來:&ldo;怎得,不肯給我個女將當?我瞧你大穆打仗不行,這一路壓根抵擋不能。卓乙琅打仗也不厲害,卻只短短兩月便攻入京城,倘使換了世子來,怕只須花上一半工夫。你莫不如與你家殿下說說,聘我做了女將,來日再逢戰事,或許還能替你們撐個檯面。&rdo;
她口中的&ldo;世子&rdo;自然是卓木青。
四人&ldo;廝混&rdo;在一道大半載,已是相當熟絡,又因年紀、身份相仿,故而時常聚在營房內說吳彪聽不懂的玩笑。就連卓木青那個木頭如今話都多了一些。
納蘭崢聽罷笑出聲:&ldo;那是殿下的計策。倘使死守,你西華的鐵騎只會更多殘害我大穆的百姓,故而不如做做戲便繳械收場,反還少些兵損呢。何況了,也不瞧瞧此番坐鎮京中的人是何等貨色,倘使換了殿下就截然不同了。&rdo;
耿丁見她神色驕傲,也不與她爭卓木青和湛明珩究竟誰打仗更厲害,只道:&ldo;那你倒是聘我不聘?&rdo;
&ldo;倘使此戰得勝,殿下自然願意留你在京,但看你是否肯做這女將了。&rdo;
耿丁聽罷笑了笑,似乎十分滿意這答案,卻沒有說話。
兩相沉默裡,納蘭崢盯著柴火堆上方跳躥的火星出了一會兒神,已料知她心內所想,問道:&ldo;你可是預備與卓大哥一道回王城去?&rdo;
她未直截了當地答,似有若無地嘆一聲道:&ldo;早在當日,他與我承認身份,我便已在他跟前起下軍誓,決意秉從父親,此生效忠於他。儘管照父親遺志,或許是不願我再涉足王庭紛擾,但我既機緣巧合之下遇見他,遇見你們,便相信天意該當如此。此戰若得勝,他必要回到王城,做我西華的王。只是他如今容貌不再,卓乙琅也幾乎殺盡了知曉當年真相的人,欲意正名談何容易?我必要盡我所能,助他一臂之力……我也想做恣意快活之人,留在穆京從頭來過有何不好?但世子無法捨棄王庭,而我亦無法捨棄世子。&rdo;
她說及此忽然撐地站起,將手遙遙指向遠處蒼茫的太行山:&ldo;我西華有一傳說,星月交輝之夜,向山神許願,心誠者將得天意成全。&rdo;說罷回頭看納蘭崢,&ldo;你可有心願要許?&rdo;
納蘭崢抬頭望向太行山脈與湛色蒼穹相接的一線,起身上前道:&ldo;願戰火消弭,蒼生太平,盛世長存,知己不負。&rdo;
耿丁一彎嘴角,隨她目光一道遠眺了去,淡淡道:&ldo;終我一生,願當如是。&rdo;
……
翌日,西華先鋒軍舉兵入京。京軍三大營抵死廝拼,留京武將齊齊坐鎮嚴守。卓乙琅遭遇了北上一路以來的最大抵抗,整整七日圍困卻久攻不下。
第八日下令命駐紮在太行山一帶的補給軍臨時前往支援作戰。
軍令下達,補給兵們即刻整裝待發。卻是點完了兵,斷鳴營三千將士的隊伍裡忽然響起一個聲音:&ldo;申校尉,標下有一事請問。&rdo;
申圖是王庭派來領兵入京的副將,聞言瞥向湛明珩,立刻便惱了。一個小兵,臨陣關頭囉嗦什麼。
他視若未聞,張口便要宣佈開拔,預備與太行山一帶其餘七支隊伍火速會和。
湛明珩卻氣定神閒地繼續問了下去:&ldo;申校尉,咱們的盔甲呢?&rdo;說罷一步步從隊伍當中走出,隨手拍了幾下前邊一名士兵的戎裝,&ldo;咱們是後勤補給兵,本無須亦無資格配備盔甲,但此番王庭命咱們上陣殺敵,難不成是預備叫咱們穿這牛皮甲去?&rdo;
申圖眉心一跳,似乎心知不妙,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