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 (第2/4頁)
顧了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的胸膛,攀著他的肩,登時下腹一緊,險些都要在文武百官面前支起&ldo;帳篷&rdo;來,哪還顧得及責怪她瞧衛洵那一眼。
他將話嚥了下去,不大自在地調整了一番坐姿,舉杯抿淨酒液。這壺酒與賜飲群臣的不同,為早年南面諸島來使朝貢所得。據說是以百花釀造而成,味醇色美,香氣沁脾,恰到好處地壓抑了他喉間乾渴。
納蘭崢不曉得他的心思,只當是自個兒賣對了乖,繼續替他斟酒。
過一會兒就見正下方座席有人起身朝這向走來。她微抬眼皮,看見一雙烏黑的皂靴及繡了銀色蠎紋的袍角。
這等場合,能且敢隨意行走的,也就是湛遠鄴這位曾代政監國的太孫皇叔了。
此番是她回京後頭一遭近距離與他打照面,回想起此人曾闖她閨房,甚至與她有過隔了層薄薄衣料的親密觸碰,她就渾身發麻,直泛噁心,掩在衣袖裡的手微微打顫。
但湛明珩起身笑迎時,她仍是勉力站起來,垂了首平靜端立在他身後一截。
湛明珩對此人的恨意絕不亞於她,卻是如今已然練就了仇人當面含笑自若的氣度,她自然不可拖他後腿。須知滿朝文武當面,一言一行至關重要,湛遠鄴在這個節骨眼擺了副敬酒的姿態前來,是想試探湛明珩什麼也好,是欲意激他失態也好,總歸心存不善。
湛明珩見他走近,不動聲色微一側身,將納蘭崢置於觸手可及的角度擋死。或許也並非當真防備什麼,只是習慣罷了。繼而向對麵人笑道:&ldo;皇叔。&rdo;說罷示意一旁的侍女上前去替湛遠鄴手裡邊的空盞斟酒。
湛遠鄴的確是來賀他新婚的,只是酒液下肚,場面話沒說幾句便拐去了別處:&ldo;這幾日你忙婚事,朝會暫歇,倒少有時機逮著你,也不知案子是否查得了眉目?父皇臥病,你可別一時貪樂,耽擱政務。&rdo;
此話一出,顯見得離得近些的幾名朝臣都斂了色,華蓋殿內的氣氛霎時有些凝滯。&ldo;謀逆&rdo;這等詞,任誰也不會輕易掛嘴邊,眾人只是心照不宣,皆曉得所謂&ldo;案子&rdo;就是從年前拖至年後,當初太孫陳情時言及的那樁事。
湛遠鄴此人本就不苟言笑,一旦神情肅穆起來,一頓宮宴也能吃成朝議一般。
見他毫不心虛避諱,一如從前那般對自己叮嚀教誨,湛明珩笑一聲道:&ldo;皇叔,您就非得挑這時辰問?左右侄兒人在承乾宮,您隨時來就是了。&rdo;說罷頓了一下,笑意更盛幾分,&ldo;案子已有些許眉目,或不久便可水落石出,皇叔大可寬心。此前侄兒離京,您已替侄兒擔了代政監國的責,如今侄兒回來,您卻仍時時往來於刑部與大理寺,多有替侄兒周旋之處,甚至常常勞碌至深夜方才歸府,實在令侄兒……深感歉疚。&rdo;
湛遠鄴似乎有些意外他如今口蜜腹劍得厲害,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停頓地道:&ldo;你與皇叔客氣什麼?你既心中有數,我便也不多言,回頭再來承乾宮與你敘敘家常。&rdo;顯然是預備告辭了。
湛明珩卻搶先一步攔下他道:&ldo;侄兒聽聞王妃近日抱恙,故不得出席慶宴,又見您方才似乎無心吃食,不知是否是因擔憂此事。倘使如此,可須侄兒吩咐太醫署的人替王妃瞧瞧?&rdo;說罷似有意似無意地瞥了一眼底下一直豎耳在聽的晉國公姚儲。
湛遠鄴笑了笑答:&ldo;只是偶感風寒,並無大礙,不必勞動太醫署。&rdo;說罷往座席走去。
納蘭崢心內疑問姚疏桐&ldo;風寒&rdo;一事,只因此刻人多眼雜,不得不暫且按捺下來。鬆了口氣坐下後,卻見已然回座的湛明珩眼望著湛遠鄴的背影擰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