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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的嘴唇很薄,不住地撇著。她一看見我就撇嘴,就哭。我不明白為什麼女人一看見我就哭。她沒有用手摸我,她的手緊緊地抓住一個禿頂男人的胳膊。禿頂男人是和她一起來的。她像怕冷似的縮著兩隻肩胛,不住地抖著,站都站不住,歪在禿頂男人身上。禿頂男人問我:&ldo;你認識我嗎?&rdo;我把舌頭捲起來,在嘴角上掃了一下涎水,說:&ldo;你不是洪廣義。&rdo;又對那個歪在他身上的女人說,&ldo;你也不是。&rdo;那個女人的腿一下子就軟了,像一灘稀泥似的往地上落,禿頂男人不得不彎腰抱著她。禿頂男人花白的頭髮豎了起來,眼鏡片上晃著白光,沖我大聲喊叫,把口哨的咴咴聲都壓住了,&ldo;你他媽的也不看看自己一副鬼樣!你成了什麼了你,還裝瘋賣傻,連人都不認!&rdo;薄嘴唇女人說:&ldo;爸!&rdo;她的聲音又尖又高,很刺耳。她已經快要落到地上去了。帶他們來的人叫他不要吵,但他不聽,把臉伸過來。我覺得他的臉要貼著我的臉,便不住地往後退,退靠了牆壁。他也往後退,退回去扯住那個女人的手,女人又哭起來,他像拖麻袋一樣把她拖走了。
過了不久他們又帶了幾個人來,其中有一個人問了我一些問題,這個人瘦得看不見肉,眼睛也看不見,躲在眼窩裡。他的眼窩就像兩個洞。他問我多大,姓什麼叫什麼,家裡都有什麼人,父母姓什麼叫什麼?又問我是幹什麼的,怎麼到這兒來的。我覺得這些問題我有點知道又不大知道,想得我很累,我便不理他。他用黑洞洞的眼窩對著我,又問:&ldo;洪廣義是誰?&rdo;我覺得他說的這個名字很熟悉,但我就是想不起來是誰,可他還在翻來復去地問。口哨的咴咴聲越來越大。我對他說:&ldo;口哨。&rdo;
這個瘦得像根豆芽似的人後來又來了一次,但我不記得他了,以為他是我的看守。事實上這個人就是彭家橋精神病院的副院長。這位副院長到這兒來也是應有關部門的邀請,目的就是看看我是不是在裝病,企圖逃脫法律的制裁。應該說這位副院長是一個嚴謹而誠實的人,他證實我確確實實是一個精神病人,並且非常負責地在有關檔案上籤下他的名字‐‐嶽中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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