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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這是幹什麼？這是峰主令，不是什麼隨手能給的法器。”
蕭霖說完，直接退了兩步。
“師父，您有什麼吩咐可以說，不要拿這種東西嚇我。”
玄雬真人保持著動作，眼神嚴肅，沒有一點開玩笑的表情。
蕭霖也一樣，保持著後退兩步的距離，雙手依舊背在身後，沒有一點要接的表情，只是背在身後的手死死握住。
所有人都知道峰主令意味著什麼，也知道峰主把峰主令交個弟子意味著什麼。
正是因為知道才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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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收了不單單意味著峰主換人當，還意味著把所有責任都接過來。
他師父本事高強，身體沒有一點問題，卻在要悄悄去找入魔的小師妹前把峰主令交給他。
他不願意多想，可不得不多想。
要不是準備做很危險的事情，他師父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舉動。
玄雬真人沒有強求，知道這一次不管說什麼，峰主令都交不出去。
“好好看著雪劍峰，我走了。”
看著慢慢消失在眼前的身影，蕭霖想說些什麼，張開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不知道他師父要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他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師父師妹都在。
可他同樣很清楚這不可能。
入了魔只能死路一條，大家已經聞魔色變，沒有人回想相信一個女魔頭。
在世人眼中，魔只有惡魔。
他們嗜血，他們殘忍，他們不擇手段，他們心腸歹毒，他們是真正的魔鬼，他們誘使好人入魔。
就像每個人害怕心魔一樣。
心魔是每個人最陰暗的一面，世人害怕這一面出現在人前，甚至極力否認這一面存在。
可心魔的可怕之處就在無處不在，只要道心有一點點動搖，就會見縫插針地跑出來蠱惑人心。
世人就這樣一面用偶爾出現的陰暗面滋養心魔，一面正義凜然想盡辦法除去心魔。
養大心魔的人是自己，想要除去心魔的人也是自己。
他們不敢直面心魔，不願承認自己有心魔。
他們用盡辦法掩飾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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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魔族恰恰相反，他們用盡辦法表現自己的殺戮，把自己最壞的一面表現出來。
極端的兩方勢力，都覺得對方虛偽，都想取而代之。
這樣的矛盾已經根深蒂固，無法更改。
就像凌嫫，哪怕在萬獸峰她對付的人始終只有玄灱真人這個叛徒，哪怕是玄虎真人最先指使靈獸對她下手，哪怕萬獸峰很多弟子開始圍攻她，她才殺紅眼。
沒有在意起因，只在意這一次萬獸峰有弟子死在凌嫫手中。
他們忘了難產的玄灱真人是被她殺得半死不活，相當於生擒了叛徒。
他們只記得她在萬獸峰地界殺了萬獸峰的人，絲毫不管起因和過程。
他們選擇性忘了她做的好事，選擇性放大她做的每一件壞事。
只要抓住一點，就能找到冠冕堂皇的正義理由，弄死她。
蕭霖頹廢地捂住臉，任由雜亂的情緒把他淹沒。
師妹出事了，師父也要去做危險的事情，而他無能為力。
——
“我們要建女魔頭，你們攔著不讓見，是不是把她放走了。”
“無因小師父，凌嫫是女魔頭，被你帶走之後一直沒有訊息傳來，也沒見你審問她，你這樣區別對待可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