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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一次伸出手來,指向了我:“那要得,老子就找你!”
我頓時無名火起,一巴掌就拍在了工裝服的手上:“指你媽,你再指一下看看。”
一林攔住了我,說:“這裡人多,莫嚇到(嚇到)別個看電影的啦,惹麻煩。要搞就出去安安靜靜地搞,搞死了也沒人管。”
大家都沒有意見。
我把書給了皮鐵明,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拎著馬紮,混在兩夥人中間,向著學校大門走了出去。剛走了兩步,一林突然轉過身,走到了我旁邊,望著我一笑,摟住我的肩膀,神神秘秘地從褲兜裡掏出了一樣東西要塞給我。黑暗裡,我只看到寒光一閃。
匕首!
那些年間道上混的年輕人隨身帶把刺刀、匕首之類的東西很常見,捅人見紅的事情也時有發生,可是我從沒做過。我雖然有些調皮,膽子還是沒有大到那樣的地步。我被嚇了一大跳,抬起頭,卻看見面前極近的地方,一林的兩顆眸子在黑夜裡閃閃發光,那種光芒甚至比手裡匕首的光更加凜冽。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陌生而猙獰。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感到喉嚨裡面一陣發乾,滿嘴又苦又澀,到了嘴邊的話根本說不出來。
“義傑,拿起!”一林小聲說著,急促而乾脆。我知道一林是為我好,他是一個流子,他用刀捅人已經不是一兩次了,他怕我打不過,他擔心我受傷,所以他想用他的方式來幫我。但是那個時候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打流,當然也就更加沒有想過要砍人或者殺人,於是我飛快地推開那把匕首,說:“一林,你如果為我好,就莫害我。我不要這個東西,沒得必要。”
說完之後,我感到一林搭在我肩上的手指一緊,他還想再說什麼。我的腦袋一偏,絲毫不讓地與他對視。相望幾秒之後,一林將目光移開,他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將匕首裝回了兜中。
一林欲語還休的眼神讓我感到了有些歉意。“玩了這麼多年,就這麼不相信我啊?沒得事。”我晃了晃手上的馬紮,儘量用輕鬆的語氣輕輕地說,不待他回答,大步走向了前方。
這些年來,一直有很多人在背後說我太陰、太毒。我不知道這是在罵我還是在誇我。我只曉得,我的人生是一條只有無頭野鬼才能走的死道。如果要在這條路上活下去,活得比別人好,我就不能不陰毒。那一晚,是我第一次無師自通地學會了陰毒。
九鎮很窮,所以還保留著新中國成立以來的規模,並沒有開始擴建。高中大門外面向右50米處就是一條通往泉村的簡易公路,路兩邊都是田,也沒有路燈。
本來我和工裝服約定單挑的地點就在這條公路上,但是我等不及了。剛剛離開操場上看電影的人群,還沒有走到校門口,我就已經等不及了。
“喂,朋友,我不想和你打了。”走在兩夥人中間的我突然對著前面的工裝服大聲喊了一句。顯然,我這一聲狂喊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每個人都像是被點了穴道一般停下了腳步。
“義傑,你搞什麼麻皮?”身邊的鴨子一把拉住了我,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道。
我來不及回答他,因為我看見滿臉惱怒的工裝服已經扒開人群,站在了我的眼前。
“小麻皮!而今你是不是以為我和你開玩笑啊?你要搞就搞,不搞就不搞。你到底什麼意思?”
“他不搞,老子陪……”
何勇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我圓睜的雙眼瞪回了肚裡。顧不上向滿頭霧水的兄弟們解釋,我踏前一步,站在了距離工裝服一尺左右的地方,儘量輕言細語地說:“我不是打流的人,我怕萬一搞出事來噠,不好向屋裡的人交代。朋友,我們就這樣算噠要不要得?我給你的兄弟道個歉、賠點錢也行。”
面對著一幫腦袋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