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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帳時,畫塵冒了一句:&ldo;我們aa制吧!&rdo;
何熠風臉黑得像包公,畫塵懦懦地解釋:&ldo;我已經成年很久了,不能一直敲詐何老師。&rdo;
筆直地坐著,規規矩矩地說話,淺淺地笑,喝個飲料都各付各的錢,這樣子落在任何人眼裡,都不會有誤會。一時的氣語,畫塵竟這麼入心。何熠風悔得腸子都青了。&ldo;一會兒回市區,你是不是也要給我車費?&rdo;他不是氣畫塵,她是和自己槓上了。
畫塵低下頭,她的笑容已退潮。
輝騰到達靜苑門口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何熠風專注地開車,畫塵貪婪地看著夜色。走的時候,糙還沒綠,花還沒開。現在,樹葉開始泛黃了。
&ldo;我錯過了濱江的春和夏。&rdo;畫塵解開安全帶,從副駕駛座下來。&ldo;錯過季節,明年還能彌補。有些人,錯過了,就是一生。&rdo;
畫塵捂住嘴,壞了,怎麼一不留神把心裡的話也給說了。這聽在何熠風的耳中,會不會有歧義?
何熠風倒是沒有多想,從後備箱裡拿下行李,推推眼鏡,&ldo;我就不送你進去了,靜苑的保安現在視我為恐怖分子。&rdo;
&ldo;嗯?&rdo;
&ldo;三月的時候,我在這門口差點和他們打起來。&rdo;何熠風傾傾嘴角。
畫塵眼睛瞪得溜圓。
&ldo;我找不到你了,有些害怕。這種情緒會讓人特別敏感、焦躁,像導火索,沾火就著。再見!&rdo;
這句話在畫塵腦中盤旋了三天,她還是不太理解。他們曾經七年沒有聯絡,也沒見他害怕。而這次走,她並沒有和他斷絕聯絡,找她也非常容易。
鐘點工已經把家裡打掃過了,屋子也透過風,有股陽光的味道。外面的花園,園藝工照料得很好。那顆生了蟲的樹,重新煥發了生飢,枝葉長得很茂盛。只是頂端有一根樹枝上的葉子泛著紅色,像是變種了。桂花開了,開啟門,花香隨江風吹進來,香氣濃得角角落落都塞滿了。華楊說桂花樹是糙樹,扔哪塊泥土裡都能成活,不值得這麼費心侍候。畫塵堅持種一棵,還有ju花。秋天最美不過是被霜染紅的楓葉,可是,看著在秋風裡開得燦爛的花束,不更覺得生命是如此的美妙?
晚上在燈下整理行李,順便把書櫃也順了順。整理到何熠風送的cd架時,看到裡面有一盤也是講中東的。畫塵抽出來,將碟片放進播放機,熟悉的景象重現了。隨著影片,畫塵像是又重遊了一次中東。在介紹東非大裂谷那段,竟然有何熠風的出鏡。磨白的格子襯衫,藍色牛仔褲,背個登山包風塵僕僕。他對著鏡頭,說:&ldo;當飛機越過浩瀚的印度洋,進人東非大陸的赤道上空時,從機窗鄉下俯視,地面上有一條碩大無比的刀痕呈現在眼前,頓時就讓人產生一種驚異而神奇的感覺,這就是著名的東非大裂谷。
與他同行的人感嘆道:&ldo;景色真是壯觀。何醫生,你在實驗室取得一項新突破與站在這裡,哪種讓你更快樂?&rdo;
&ldo;這不僅僅是快樂,也是生命中的站點。&rdo;
&ldo;哈哈,下一個站點,何醫生想去哪裡?&rdo;
&ldo;沙漠。&rdo;
&ldo;為什麼一定是沙漠?&rdo;
&ldo;想先去看看,然後,放在心裡。&rdo;何熠風一笑,那抹笑,很短暫,可是看著特別特別的溫柔。
畫塵站起來,晃晃悠悠地去了花園,秋風宜人,她抱緊雙臂,默默站著。這座城市正陷入午夜前的微妙沉寂中,一顆流星劃過夜空,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