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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很乖巧,性格有點內向,不笨。她爸媽對我幫助很大,我現在是她的班主任。找其他人,我不放心,想來想去,只好來麻煩你。師兄懇求地看著他。
何熠風盛情難卻,無奈地接受了這份家教。
第一天上課,師兄帶他過來的。普通的小區,房子半新,綠化不錯,離十中很近,進進出出的,多數是穿高中校服的青澀面孔。
她家在三樓,沒有電梯,樓梯間打掃得很乾淨。給他們開門的是位中年婦人,自稱是女生的姑姑。
聽到開門聲,從房間裡走出來一個女生。個頭嬌小,像是發育不良,一張臉不過巴掌大,眉眼清秀。她恭恭敬敬地喊他老師好,家教不錯的樣子。
他放下心來,心想應該不太難教。
師兄走了,他翻開女生的作業本,封面上寫著&ldo;阮畫塵&rdo;,字跡很絹秀。
她爸媽似乎不在寧城,房子是租的,姑姑在這裡照顧她。像她這種情形,高中生裡很普見。
為了了解她,這天,沒上課,他出了幾條習題讓她練習。她安安靜靜地坐著,不言不語。中途,姑姑給他倒了杯茶,送進一碟水果。她做題很慢,像是對一些概念很模糊,公式也記得不清楚,但思路清晰。
第二次上課,他就針對她的弱項進行了輔導,她認認真真地聽。結束時,禮貌地將他送到樓梯口。
第三次來,家裡就她一個人。她說姑姑在隔壁打麻將,有事叫一聲。
那天,她就不太專心,不時抬頭看他。
有事?他挑眉。
你希望第一次約會約在哪裡?第一次親吻在什麼地方?結婚呢,去哪裡度蜜月?結婚紀念日,想去哪裡旅行?死後,葬在哪裡?她的神情很嚴肅,眉心緊擰著,不像是惡作劇。
他想了想,耐著性子回答她,有些事,不要刻意安排,來的時候就讓它自然發生,這樣才有驚喜。
她仰起頭,眼睛眨呀眨的,無限神往地說道:我希望我的第一次約會是在初夏的郊外,一邊是河渠,一邊是田野。他騎著腳踏車,我坐在後面。路有點不平坦,顛簸時,我們一起笑。傍晚,有螢火蟲在糙叢中飛,我們手牽著手,緊緊的。親吻麼,要在一個古鎮。那種老舊房子的屋簷下,即使是夏天,也非常陰涼。空氣裡飄蕩著荷花的香氣。結婚,去沙漠,一望無際,沒有任何風景。其實,沒有風景,才是唯一的風景。在那裡,很容易就想到天老地荒。以後的每一個結婚紀念日,我們都去東非大裂谷,那是地球表皮上的一道大傷痕。身處其中,自然就會珍惜現在的每一天。死後,就葬在肯亞的大糙原,人稱世界上最後的天堂。
十五週歲的小女生,對愛情有著許多甜美的夢想,這是自然現象,但做夢做得這樣具體,就是一異類了。何熠風承認,在那一刻,自己的心裡有一種迷路的感覺。又不是走著路,卻覺得丟了方向,這就是特別。
但是阮畫塵可以瘋,何熠風已經讀大四,二十一週歲了,對於愛情和婚姻,沒有畫面,只是人生計劃裡幾條幾款。
現在我們可以上課了嗎?他板著臉,翻開課本。
阮畫塵低下眼簾,逸出一聲嘆息。
一個月後,何熠風來給阮畫塵上課。進門時,姑姑對他笑了笑,將一個信封放進他的包中。他使勁吸一口氣,知道那是家教的酬勞。
冬日黑得早,下課結束,外面已是墨黑一片。夜掩蓋了一切醜陋,在燈光的修飾下,顯露出一種夢幻,迷離的美。他走出樓梯,豎起衣領,聽到後面噔噔的腳步聲。
阮畫塵氣喘吁吁站在他面前,朝前指了指。街角有家義大利餅屋,提拉米蘇非常好吃。
然後呢?他問道。
我們一起去吃。她還穿著高中校服。那件校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