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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箋住也從樓上的觀星壇下來。他沿著木質階梯徐徐走來。類兔俯身行禮。箋住像是沒有注意到他,走到城主房前,見門緊閉,便轉身離開。
下了雁西閣,黑夜天已經悄無聲息地跟了上來。箋住對著他微一點頭。他們一前一後走進山林,走過紫色山谷,登高至山頂方才停下腳步。黑夜天環視四周,上前貼著箋住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箋住的表情像是從冰河的裂縫中倒進滾燙的岩漿,他的嘴唇和下巴都在微微顫抖。
片刻的失態後,他穩住自己的情緒,只是眉心間浮現一片淡薄的陰鬱,他點點頭,問道:“是誰勝出?”
“暮成已經將吞靈器交給陌壞。”黑夜天回答道。
箋住若有所思地眯起眼,喃喃道:“暮成……”他緩緩踱著步,望著山谷中紫色的花海顏色逐漸變深。花瓣即將枯萎凋落的藍花楹。花瓣轉成深紫,如同消耗完了所有生機和養分。“黑夜天,你最後一次見到暮成的兵團是在什麼時候?”
黑夜天低頭道:“三千六百個花期。”
“確定?”
“當然記得清楚的。那些又黑又醜的傢伙,我只盼著它們別回來。”
箋住不悅地看了他一眼,黑夜天連忙閉上嘴。他擺了擺手,示意黑夜天先行離開。黑夜天烏黑的眼睛猶豫地眨了眨,卻不敢違揹他的命令,轉身悄然隱退於林間。
箋住獨自留在山頂,遙望著遠處夜暝森林的方向,嘴中喃喃自語:“你們總會付出代價的。你們早就該付出代價了。”
☆、冥界氣息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塔塔整天無所事事地待在她單位門外。喻初藍這幾天晚上都有業務培訓,一直到晚上九點多才從單位出來。他就坐在門口的臺階上等。
回到家,他總是一言不發地走到院子裡仰望天空,黑色的衣袂在門框圍邊的畫中翻飛如燕。有時他靜靜地倚在窗前,任憑月色順著他寂寞的背影緩緩漫下,如玉般碎了一地。
喻初藍洗漱完由塔塔扛回房睡覺,他關了燈關上門。她很快入睡,不知曉一牆之隔外,他在漫漫長夜中所受的煎熬。輕風拂過窗簾和他的臉,客廳裡沒有開燈,他透過玻璃窗仰望著天邊乳白色的月。
沒有東方神祇出現。他猜測自己已被東方神界隔離。寂靜是假象,他想象著當神界暗湧的戰火席捲奧林匹斯山時,他也會隨著靈珀的破碎而消失在人間。
蜷縮在沙發內,雙臂攏住膝蓋,他在黑暗中喃喃自語。“我一個神力全無的神祇,還顧忌我做什麼?”他垂下頭將臉埋進臂彎。
臥室內的抽泣聲再次傳來。他抬起頭,站起身慢慢地走過去佇立在門口。
她每晚都在哭。塔塔的心情隨著哭聲越加沉重,他開啟了門。
他的眼睛適應黑暗,一切都清晰地映入眼裡,輕輕地來到床邊,伸出手將她臉上的淚水擦去。喻初藍翻了個身,抓住了他的手抱在懷裡。臉上還是憂傷的表情,但是卻不再哭泣。
直到週五晚上,喻初藍的培訓已經告一段落,她吃完飯坐在沙發上等待。塔塔的情緒隨著時間的推移愈加低落,卻仍然沒有任何想要離開這座城市的舉動。月亮爬上樹梢,銀色的光輝綻開雲層,照向人間。
喻初藍倚著門望著天上的月亮,回過頭看到塔塔一動不動地蜷縮在沙發上,目光中隱忍著的不安與恐懼。她跳過去坐在他身旁。“塔塔。”她擔憂地看著他。“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
塔塔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
“明天是週末,我們再騎車出去找吧,總會找到的,六百多座城而已,很快就會有訊息的。”
塔塔還是沒有反應。
喻初藍想了想,靈光一閃,說:“我誦讀《心經》助你安一安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