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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正慌慌張張亂竄時,解放軍已把這幾千名像沒有頭的蒼蠅一樣計程車兵包圍了起來。因為他換了便衣,又在黑夜,他部下士兵還以為是解放軍派出的便衣偵察人員,就朝他放了幾槍。幸虧他一聽槍響,馬上臥倒,才只擦傷一下肩頭。當他的部下全部投降後,他也落入瞭解放軍手中。第二天天大亮之後,他才被自己部下指出來,他就是五十一軍軍長。正當他認為這一下非死不可時,卻出乎意料地受到了優待,不久就平平安安把他護送到了上海。
他一到上海,與幾個被俘的國民黨高階軍官住在一起時,有人告訴他,不但湯恩伯、石覺等跑了,連三十七軍軍長羅澤闓等都在混亂中弄了不少的錢,逃到臺灣去了。據說他聽到這些情況後,的確大罵過石覺、湯恩伯等人,不該要他去接替三十七軍防地,結果財沒有發到反而成了俘虜。要是讓他在上海市區駐防,他不是也和羅澤闓一樣到臺灣去享福了嗎!
既有人能當場證實他的確罵過國民黨幾個高階指揮官,他彷彿像落水人抓到一把稻草一樣高興。許多平日不愛亂講話的同學,卻一針見血指出:他為了個人利害而恨透幾個人,不等於他恨國民黨,他反共反了那麼多年,更不能恨國民黨超過恨cp。這種自欺還想欺人的手段,只能夠證實他極不老實而已!
一貫愛抓住別人小辮子不放的人,給別人抓住了自己的小辮子,這滋味自然是不好受的。聰明一點的人大都是承認錯誤,檢討一陣,最好是罵上自己幾句,一般就可以過關了。如果要和全組或多數人去胡攪蠻纏,不承認自己有錯誤,是很難順利解決的。因為都是有一套的人,反正沒有事做,天天開別人的會,這是輕鬆愉快的事。這位軍長本來就不太高明,他還是想使出他那一套辦法,結果越這樣越過不了關。一連三天,他正在感到氣餒時,管理員突然宣佈結束他的批判會,叫他自己再去好好認識了一下,究竟錯在什麼地方。對同學們的幫助,不應當採取對抗,要虛心一點,考慮別人為什麼要那樣提意見等。
他聽到這些話,真是喜出望外。我翻了那幾天我寫的日記,我把他最使人感到可笑的話一字不漏地記了下來,作為本篇的結尾吧!
他說:&ldo;開始我說我恨國民黨勝過恨cp,你們批鬥了我三天,說我不老實。今天事實證明瞭我的話不但是對的,而且應當提高一步,因為批鬥我的人都是你們這些國民黨人,而幫我解圍的卻是cp人。我今後應當說,我永遠恨國民黨,永遠愛cp!&rdo;
我輕輕地收拾好我的日記本,準備和讀者們一起笑它幾聲。
李仙洲樂天知命
馬勵武牢騷滿腹
在國民黨軍隊中,中年以上的軍官沒有不知道國軍的&ldo;山東三李&rdo;,這就是三個黃埔第一期畢業、都是官拜中將的三個同鄉同學同姓的高階指揮官李仙洲、李玉堂、李延年。
現在碩果僅存的李仙洲,執筆時就快到他九十大壽,親友們正在準備為他耄耋之年而好好慶賀一番。
飯後&ldo;三德&rdo;變&ldo;三得&rdo;
抗戰期間我在重慶時,只在戴笠請他吃飯時見過一面。在我的印象中,他很有武二郎的氣派。因為山東人忌諱別人稱呼大哥,即使是老大,也得稱為二哥,原因是武松的哥哥武老大太不夠英雄,而他的弟弟老二卻是英雄蓋世,所以一般人對山東朋友,都是以叫二哥為尊敬。那次戴笠除稱他為&ldo;學長&rdo;外,也是稱他為&ldo;二哥&rdo;。
在北京戰犯改造所,我不僅曾經和這位&ldo;山東大漢&rdo;(這是&ldo;同學&rdo;們背地裡對他的稱呼)同在一個小組一年多,而且是和他一同於1960年冬第二批特赦的,所以我有義務介紹一下,也算是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