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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曾勸慰他不用計較,他哽哽咽咽地小聲說:&ldo;我是一心一意為同學們服務,而卻有人把我比做認賊作父的兒皇帝石敬塘,怎麼不傷心!&rdo;他一再請求領導給他作主,一定要核對筆跡,看是誰這樣惡毒地咒罵他,可是沒有得到管理人員的支援,他們感到要100多人寫字對筆跡,這樣大規模地興師動眾沒有必要,以後留心慢慢地查查就行了,結果不了了之。但他一直耿耿於懷。
還有一次,不知道是誰,把他種在他工作室裡的兩盆山鬍子和五色朝天辣椒淋上一大杯開水,等他發現這些東西蔫了的時候,已無法起死回生了。為此他也發過一次大脾氣,說幹這種製造事的人太可恨了,監獄中這一點點盎然生氣都被燙死,真是沒良心的人才做得出來。他知道我過去當過偵緝大隊長和稽查處長一類偵探機關的領導,便請我給他&ldo;破案&rdo;。
我說早不幹這行了,這種案也不必去破它,而要反躬自問有什麼地方使同學不滿才是要緊的問題。他聽了我的話琢磨了好久才恍然大悟,認為他確是有些地方得罪人。特別是一到冬天,每一個大的寢室內(可住十人左右)都是把取暖火爐生在房內,小寢室(可住四五人)的火爐是生在衚衕走道上,生在房內的火爐是由房內的人輪流負責在半夜起來添煤和經常看看是否火熄了,如果爐火不旺,一定要用一根鐵棍去通通。管理所為防萬一,所有通火鐵棍、鐵鏟等都只有一套,交由龐鏡塘保管,用時去找他要,絕對不準留在房內,一是要輪流用,二是防止發生意外。有些人怕半夜起來麻煩,一借去就不還,龐便一等用完就拿走,有些人對他這種一點不肯與人方便的做法反感很大。還有時在分配日用品等方面也有人對他有意見,認為他不公平。這些瑣碎小事,過去這些大官們連想也不會去想,今天卻斤斤計較,因此他這個生活委員就為這些小事得罪不少的人。
他平日很少和別人談知心話,這可能是由於他膽小的緣故吧。有次他在別人談在臺灣的家眷時,不留心說出他的妻子是臺灣的國大代表,當別人進一步想打聽她的情況時,他馬上改口談別的事,可是不難看出,他內心裡是非常苦悶的。有時一個人坐在他那間工作室裡,既不看書報也不寫東西,一坐就是默默無言地很久很久。
我每次給他理髮時,他總是特別提醒我,留心不要碰掉他腦門頂上稀稀疏疏幾根灰白頭髮。我常開玩笑地說,沒有這幾根頭髮,禿禿的腦門,就更像一位大學教授了。他每天對鏡理髮時,總是那麼小心翼翼。許多人都笑他是&ldo;惜發如金&rdo;,他往往也笑著回答:&ldo;我看它比金子更寶貴呢!&rdo;
範漢傑喜開玩笑
廖耀湘一本正經
提起範漢傑,在國民黨軍隊中和黃埔前幾期的學生中,誰都知道他是一位足智多謀而且十分有趣的名將。他在進黃埔軍校第一期之前,就在廣東地方部隊中有相當地位了。他自己常常誇口說,蔣老先生雖是他的校長,但他在1918至1920年間就和蔣在援閩粵軍總司令陳炯明部同過事,當時蔣任總部高階參謀,總部參謀長鄧鏗留守汕頭時,蔣代理參謀長,他就在總司令部任軍事委員和兵站站長。他入黃埔時還當過一段時期的粵軍旅長,因部隊打垮了才進黃埔,所以在黃埔學生中,他是相當引人注意而且一直受到蔣的器重。
我和他同是第二批特赦的,1961年2月21日,周恩來總理第一次接見我們第二批特赦人員時,一見面總理就能認出範來。我們一致欽佩總理的記憶力特別好,總理笑著說,我在黃埔教政治課時,對第一、二期學生認識不少,範漢傑和李仙洲等都比我這個老師的年齡大,並且說,他印象較深的是範漢傑是瘦而高,曾擴情是胖而矮,所以多年不見還能認出來。
範漢傑黃埔畢業後